“不想死,你就从实招来。”霍芷宣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破旧的屋子,摇摇欲坠的椅子,她坐下去,也像坐在王座上一样,气势凛然。
李婆子不敢和霍芷宣对视,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豁出去一般,道:“草民把世子放在翠烟楼门口,就走了,之后怎么样,草民真的不知道。”
“翠烟楼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把一个婴儿放在那里?!”霍芷宣怒拍桌子。
李婆子立刻跪了下来,“是王爷的命令,婆子我不敢不从啊!王妃娘娘,您饶命啊!草民也是不得已啊!”
神情恍惚的霍芷宣只觉得李婆子呱噪得很,想让她永远都开不了口!
萧炎征为什么可以那么畜生,一个无辜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毒辣!
她的孩儿怎么可以在那种地方长大?她完全不知道,她还抱着贱人的孩子当宝!
霍芷宣心脏猛地一紧,差点呼吸不上来。
她死死握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就杀了萧炎征和殷素梨这对狗男女泄愤!
趁着霍芷宣魂不守舍,胆小的李婆子撒腿就跑,马上就被外面候着的侍卫逼回来。
“王妃娘娘饶命啊!草民也是奉命行事!小世子也不一定被翠烟楼的人捡走,毕竟人来人往的,那天又正好是七夕!可能有好心人捡走了小世子呢!草民给您磕头了!您饶了草民一条贱命吧!”
萧炎征来到李婆子家,院子里静悄悄的,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颦了颦眉,步子迈得更大了。
不会有人先来一步了吧?
他想了很久,决定仔细盘问一下李婆子的儿子,那晚的事情。
“王爷?!”李大力扛着一头还在淌血的野狼回来,一见萧炎征就愣住了。
“李大力,本王再问你一次,那晚你确实是得手了吧?”萧炎征深邃的眸子,在夜色的掩盖下,看不清楚情绪。
李大力又一次拍心口保证:“王爷放心,您交代的事,草民漂亮完成了!”
“是吗?”萧炎征眸底杀意闪现,“很好,本王决定加赏你。”
李大力虽然云里雾里,不懂为什么萧炎征忽然找到他又要奖励,还有这样的好事等着他?
那晚他没得手,实在是太亏了!
能睡王妃,谁不心动啊?
哪知道突然冒出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把他往外一推,就晕过去了,醒来黄花菜都凉了,幸好楚王完全不知情,该给的银子一两不少,不然就亏大了!
萧炎征勾起嘴角:“到阎王那里拿赏钱吧。”
他手起剑落,李大力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手持着带血的剑,萧炎征面无表情往屋子里走,对身后死不瞑目的李大力无动于衷。
“李婆子,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
难道听到动静,跑了?
萧炎征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想来不是方才的野狼发出来的味。
“李……”
萧炎征的话戛然而止。
在他面前的是李婆子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他忙蹲下去探鼻息。
没气了。
会是谁?
李婆子的仇家?还是有人知道了当年的事?
他攥紧剑,仔仔细细搜罗了一翻,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屋顶上坐着的萧云蜷缩在阴影里,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杜月就站在他旁边,握着腰间的佩刀,一言不发。
霍芷宣带着一大队人马围了翠烟楼,老鸨吓得魂都没了。
“王妃娘娘,您这是何意啊?是不是那天的花魁伺候不周啊?小的给您赔不是!”
翠烟楼里都是大将军府的府兵,吓得大家伙都不敢动,翠烟楼里噤若寒蝉。
“所有人站在大厅里。”霍芷宣铿锵有力的话在静悄悄的翠烟楼里回荡,特别震撼人心。
“本王妃是指所有人。”她重复了一遍,然后睨向老鸨,“听明白吗?”
老鸨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厨房里的狗都得过来给娘娘您请安!”
来翠烟楼的虽然很多权贵,但除了霍芷宣和霄姬郡主以外,一般再往上的就没有了,大家就算有怨言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更多的是不明所以,或者看戏。
不少恩客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大大咧咧下来。
霍芷宣虽然觉得辣眼,不正眼瞧就是了。
“王妃娘娘好大的官威,本座领教了。”戏谑的话从二楼响起。
霍芷宣抬眸,正好和慕练师狡黠的双眼对上。
这人怕不是翠烟楼的常客。
“国师大人。”霍芷宣朝他点了点头,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找儿子,心焦得很,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其他。
慕练师敛起似笑非笑的笑容,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