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芷宣：“难道你还怀疑我舅舅？”
北狄皇宫里的皇子公主那么多，对霍芷宣来说唯有兰阙信才是她的亲人，才是她的舅舅。
“你舅舅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慕练师反问。
霍芷宣不得不说是有那么点。
“可他一定不是坏人。”
“看你怎么定义坏人了。”
“就像我看你不是坏人一样，舅舅他也不是坏人！”霍芷宣道。
慕练师：“……”
他不置可否。
霍芷宣追上去：“怎么了，有心事？”
“有一点。”慕练师没有否认。
霍芷宣：“能说说看吗？也许我可以解决呢？”
“再说吧。”
“好吧。”
既然他有心事，她就不打扰他了。
慕练师没有回行宫，而是一个人坐在北狄首都的制高点。
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霍芷宣的话，她梦里的新郎官是他……
十一年前，她和萧炎征的成婚那日，他确实有到场，而且他也恰好病发。
这是他第一次病发，毫无预兆，所以也没能避免，往后的那一日，他都在闭关。
对于那一天，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脑子里空白一片。
慕练师不是没想过，为什么慕夕会和自己越来越想，以前只归咎为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是长得像的，可现在……
他若是清醒，必定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可若是神志不清就不好说了。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也无从所知。
唯一能找到的突破点就是十公主。
慕练师望着皇宫的方向，敛了敛眼眸。
此时的皇宫乱成一团，皇帝新丧，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皇帝突然驾崩，毫无预兆，除了帝陵早早开建以往，全都丧葬事宜都没准备。
谁继承大统也没有明确的遗旨。
太子想当然认为自己是储君，必定毫无疑问登基成帝，可现如今，他所勾结的外邦势力，一个都没在北狄！
他料到他父皇没几年命，可看着也不像马上就暴毙的样子，所以半点准备都没有。
而现在，大周的国师在这里，对与他来说是很大的不利。
幸好，他还有煌都国的国师在。
但是胜算很明显已经大打折扣。
太子烦躁不已，十公主跟前跟后，表情凝重。
“十妹，你跟他交过手，感觉怎么样？”太子问十公主。
十公主神色更加凝重了，迟疑着开口道：“只能说深不可测。”
他们分明是第一次交手，可慕练师居然能精准破了她即将施展的幻术！
“现在这个局面对我们太不利了。”太子狠狠咬牙。
“哥，你也不用太担心，父皇就算没有明确传位给你，可你是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十公主道。
太子：“有那么多名正言顺，自古以来，天下各国，历朝历代，就不会有那么多宫变。”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九哥做的？”十公主一下子就知道太子在说什么。
太子呵了一声：“不然还有谁？这么碰巧？他刚领着人回来，父皇就死了？”
“可是九哥没有带一兵一卒回来，他也没有军权，三军都是听你心腹的号令，他有胜算吗？”十公主说这话，也是在给自己信心。
太子却道：“你没听说过吗？大周的国师，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
他虽未领教过，也不得不防。
大周国师的威名，她自然是听说过的。
“可这是我们北狄的事，他插手不就相当于大周插手？”
“插手就插手了，新帝是谁对大周来说并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跟我们交恶了，没准老九已经和大周打成什么秘密协议了。”太子说着握紧了拳头。
此时四皇子来了：“大哥，所有人已经准备好了，行宫外面也派了大量的禁军守着。”
太子听了，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禁军看来是向着他这边的。
他可是储君，只要聪明都该跟着他！
“三军呢？”太子又问。
“除了京师里的营兵，都在外地，要调遣过来至少也要五日。”四皇子说。
“五日太久了。”太子的脸色重新变得沉重，“老九在干什么？”
四皇子摇头：“没有找到九弟。”
太子和十公主对视了一眼，十公主就对四皇子说：“四哥，你马上去找凛亲王。”
“找凛亲王做什么？”四皇子不懂。
十公主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他是煌都国的，我们这边的人。”
情况紧急，四皇子点点头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