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会之后,朝野震动。
关于太孙被赐五爪龙服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猜测皇帝陛下是否圣心已定,太孙将来势必继承皇位。
“镇国公,你疯了吗?你如此帮宁炎,难道是反水了不成?!”
宁赫一拍桌子,大声责问道。
皇子府邸当中的下人都被遣散,书房当中只有宁为宁赫,丞相方丰年坐在一侧,同样面露不快。
头发花白的秦煌祖冷笑一声。
“此言差矣,六皇孙,我秦某人再不济也是国公,做不出那等背信弃义的事情,休要污蔑老夫!”
宁赫气得嘴皮子哆嗦,这老杂毛竟然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反水?!
还不等他继续开口责问,方丰年已经发现了端倪,他皱眉道:“难道是国公有隐情?”
“正是!太孙已经发现了刺杀之人的身份,人头送到了镇国公府,你们让我怎么做?!”
秦煌祖冷哼,大袖一挥,转身就走!
身为封疆大吏的镇国公,他还真不需要给六皇孙什么面子!
“混蛋!这个老杂毛分明就是想着自保,现在给宁炎说好话,想着跟宁炎化干戈为玉帛,简直是两面三刀!”
噼里啪啦书房当中传来阵阵打砸声,宁赫气得几乎将书房中值钱的东西全砸了!
唯有方丰年稳如泰山,眯眼抚须。
“不用着急,既然镇国公怕了,就由他去,只要江南经略得好,等待将来给宁炎致命一击,此子断无翻身之日!”
听闻此话,宁赫这才冷静许多,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是啊,他死定了…”
…
西米国南部,嘉元城。
作为西米国南部最为繁华的城池,整个嘉元城都被云江贯穿,水上贸易之路十分繁华,码头上更是人山人海,各种货物往来不绝。
一队货船缓缓停靠。
甲板上的宁炎手摇折扇,悠然自得地走了出来,打量了一眼嘉元城,心中暗暗震惊。
原来传闻比北蛮更加苦寒的西米国,也有这等塞上江南。
他身后的侍从、婢女也跟了上来,同时还有账房先生,管家指挥着船舶停靠。
码头上一个面白无须中年男子看见富苑商号的船,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挥手!
“这里!这里!周公子,在这里啊!”
宁炎瞥见码头那人,玉漱郡主在他身边低语。
“此人就是傅海,傅家的管家,这才贸易也是他一手经办的,你要小心一些,别露出马脚。”
“自然。”
宁炎换上一副热切笑容,招手回应,随即命令船舶靠岸。
傅海刚刚踏上船来,脸上满是笑意。
“哈哈哈,周公子,咱们可是第一见面,之前跟周老先生的做生意,那叫一个痛快啊!你父亲的肺病如何了?”
看似热情洋溢的招呼之下,暗藏杀机!
宁炎心中冷笑,原本富苑商号的周老板不是肺病,而是伤寒。
傅海是故意说错,试探来者的身份!
“傅管家真是贵人多忘事,家父乃是伤寒,多亏了胡神医,这才保住了一条命,这是他老人家给你的信!”
宁炎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听见宁炎这么说,傅海的笑意真诚了许多,一边点头一边拆开信封。
里面的信件货真价实,乃是周老先生亲笔所书,还加盖了印章,万无一失,里头还有一张数百两的银票。
拿人手短,傅海顿时更加热情了。
“好好好,你们随我来,货物先放在这里,我带你们先去傅家,刚好我家少爷正在款待宾朋啊!”
说着,傅海带着宁炎一行人下了船,由傅家的人暂时接管码头,看管船只。
刚一下船,扮成寻常力工的齐云圣顿时没了踪迹。
玉漱郡主则是低着头,走在人群正中间。
最前头的宁炎跟傅海两人有说有笑,仿佛忘年交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戚!
“那我就斗胆,叫一声傅叔叔了,你可要多多关照!”
宁炎十分懂礼数,加上出手十分阔绰,让傅海十分开怀,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吧,有我在,你们周家这次赚得盆满钵满不是问题!”
“哈哈哈,那就好!”
说话间,一行人就走到了傅家的大门口。
此宅院占地甚广,不愧是嘉元城三大家族之首,雄厚的财力可见一斑!
有傅海带路,这一路上几乎是畅通无阻,进入傅家也是如此,他给宁炎一行人安排了上等的客房,而他则是跑去禀告傅家少爷傅琅。
见四下无人,玉漱郡主立刻上前一步。
“傅琅就是拓跋隼关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