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儿,魏广德都没怎么管,大多都是王希烈在做主。
只不过,在他们被关在贡院的这段日子里,外界多少对这次宫里选定的主考、副主考还是多有非议。
过去宫里决定会试考官,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疏漏。
魏广德出任会试大总裁,其实外界早就猜测,只是没想到王希烈会成为副主考。
谭纶在衙门里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大惊失色。
每轮科举,说起主考们积累功绩,收拢人脉的机会,可何尝又不是一次考验。
大明自嘉靖朝起,每次会试云集参考的考生接近万人,这次的会试报名者就超过八千,而录取虽未定,但按惯例一般也就是三百人,其难度可想而知。
“这人,还得是满柱身边的亲卫才行,他们才知道满柱的习性,不容易被识破。”
总之,大明朝廷因为对科举舞弊一直采取的是零容忍态度,对舞弊之人的处罚也是极严,倒是有些日子没有传出舞弊的案子了。
当然,没有案子并不代表没有舞弊。
王杲此时正在帐篷里喝着闷酒,他到这里已经两日了,可是苦苦思索也没有想到对付明军营地的办法。
好吧,这还不是赵鸣阳的高光时刻,他给沈同和的文章拿下会员头衔,自己的文章也名列会试榜单第六名。
来力红直言道:“就说满柱带人前来侦查明军情况,他们畏惧大明天威,担心为此凭白丢了性命,所以选择向大明投降。
“好,此计甚好。”
“我们派人去诈降。”
靠舞弊拿到举人身份的人,大多也不会再头铁的去赌会试,而是会仗着家财去吏部买个官做做。
毕竟,在乡野间,秀才和举人的身份还是很吃香的。
来力红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出他想到的办法。
这种事儿,每次会试多少都会发生,几千上万的考生队伍里,总会有几十上百个实际样貌和记载有出入的,剔除正在长身体的年轻考生,其实还是比较能够辨别。
“各位都是进士出身,想来也知道朝廷对科举舞弊的态度。
要是稍微稳一点,别那么出挑,他们翁婿还就一起做官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里只是王杲部的猎场,而游击王惟屏所部是驻扎在宽甸十岔口附近,那里才是王杲最紧张之地,因为王杲部数次南下劫掠都是走的此地。
他就算纠集大军来此,双方实力对比也不过是五五开。
明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个能够抓我的机会,对那些明将来说,我这可是他们天大的功劳,他们谁又能舍弃这泼天的富贵,呵呵”
不过最后结案也是让人既长出一口恶气,也让人唏嘘不已,“上下法司议罪,同和遣戍,赵鸣阳杖责除名。”
魏广德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事儿,所以才在此事上不敢掉以轻心。
到了京城,科举舞弊这样的大案自然传到万历皇帝耳中,让锦衣卫审案,很快就真相大白。
失了主将,明军大营必乱,我军则可趁势攻杀,必大获全胜。”
甄别和巡考都重要,都不能放松。
可那么短的时间里要放数千人进考场,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即便稍有怀疑,也不会因此就毁了考生的前程。
更有甚者,当场抓起一把泥巴把榜上沈同和的名字糊上了,然后众人闹闹哄哄到了衙门,要朝廷主持公道。
满柱只需要排兵布阵,做好口袋,等那名将一到,就将其一网成擒。
南直隶地大,虽不是所有考生相熟,可吴江本地考生怎会不知沈同和为人。
毕竟进了考场,可就不能随便走动。
“来,坐下,我们饮酒庆祝下,呵呵”
沈同和这个人平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天天在外面仗着当官的爹为非作歹,就这样一个人,竟然通过了乡试,现在还通过了会试,还拿了会元,这一群寒窗苦读十余年的考生不生气才怪。
能从会试中脱颖而出之人,若不是才智过人那就是大气运加身,否则再无其他。
实际上,真正的科举舞弊,大多是发生在院试和乡试这里。
这么多人参考,可想而知其中有多复杂,特别是考生的核对。
只是他低估了赵鸣阳的实力,竟然在会试中一举夺魁。
这样的作弊之法,最杰出的例子就是万历四十四年会试,南直隶吴江籍考生沈同和串通女婿赵鸣阳舞弊大案。
整个女真族人中,有几个似他这样足智多谋还骁勇善战。
这沈同和也是够拼的,为了让赵鸣阳帮他这个忙,竟然和赵鸣阳结成了儿女亲家,把女儿嫁给了赵鸣阳,这才换来赵鸣阳的同意。
到了会试这一关,重要程度甚至超过最后的殿试,那是不除名的,也显示出陛下对你我的信任。
“想到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