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秀也是一肚子苦水,自从蒋老头死后,她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
蒋老太太心狠手辣,愣是逼着她在京市待不下去。
她只好带着儿子回陕南老家住了几年,可是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父母年迈,哥嫂又容不下她跟儿子。
她唯一的出路是找男人当依靠。
期间她跟过三个男人,
那几任男人都嫌她儿子是拖油瓶,只拿她当玩意儿,并不肯真心相待。
后来,为了给儿子一个安宁的家,她只好重新回到京市。
可是在京市她也是举目无亲,蒋老爷子以前的兄弟亲戚她也不敢投靠,生怕蒋老太太知道后来打压她。
她先是找了个食堂洗碗工的活儿,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只图剩菜剩饭养大儿子。
母子俩相依为命又熬了几年,老天爷竟然把叶尘这个愣头青送到了她身边。
叶尘每天来给食堂送菜,一来二去跟她混熟了。
叶尘天生喜欢姐姐类的老女人,对她可谓一见钟情,一点不嫌她年纪大。
很快两人就成了一对儿。
当然,她也不可能只吊死在叶尘这一棵树上,除了叶尘,她还发展了好几个秘密情人。
那段时间,她所在的食堂推出了一道新菜——炭烤乳鸽,白香香隔三差五就来打包一只乳鸽。
绿秀打听到白香香有钱有势,便极力撺掇叶尘接近她。
叶尘不肯,她就用分手威胁。
叶尘舍不得她,只好创造机会假装跟白香香偶遇,然后在她的指点下对白白展开激烈的攻势,
白香香也是个傻的,竟然真的答应了叶尘这个穷小子的求婚,叶尘成了白家的赘婿,连带着她跟儿子也过上了好日子。
只是没想到叶尘终究无用,在白家混这些年,连个管家权都没混上不说,现在还有被扫地出门的风险。
“关键时候你脑子咋就不够数了?
白香香是你在白家唯一的靠山,就算那俩老家伙对你再不满意,
只要你白香香疼你爱你,你在的白家的地位就没人能撼动。”
绿秀伸手勾住叶尘的脖子,娇滴滴地说,“我跟毛毛可全仗着你活呢,你现在没工作,要是从白家弄不到钱,我跟毛毛难道要活活饿死?”
叶尘翻身起来,拉过上衣,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打开后抽出几张现金,然后把信封丢给绿秀。
“好在白家还没断我父母兄弟的生活费,你拿着花吧,省点用,总能熬一年半载的。”
绿秀一听这话就来气,她直起上半身夺过叶尘手里的几张钱,一并塞进信封里。
“哼,省省省?我怎么省?你儿子要吃肉,要喝麦乳精,要读书上学,哪一项不用钱?
你一个大老爷们,不想着多弄点钱回来,反倒劝我省!我省不了!”
叶尘一脸无奈:“你把钱全都拿走了,我爹娘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
白家这回给的钱多,你给我拿两百出来。”
绿秀揣着信封下了床,走到墙角,打开柜子,把信封塞在柜子底下,然后一把大锁锁了柜子。
叶尘:“你?”
倒头又睡下了,反正钱都叫绿秀拿走了,他两手空空,自然没脸回去。
叶尘一觉睡到晌午才爬起来。
绿秀说:“你再躺一会儿,我给你包饺子吃。”
“吃个屁,回去晚了,白家那一群畜生又得嘟囔了。”
他边扣扣子,边往外走,一开门正对上了蒋宏伟阴沉至极的眸子。
叶尘挺怕绿秀这个大儿子,不管他怎么讨好他,他都从不肯给他半点好脸色。
“回来了?”叶尘讨好地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弯着腰弓着背就往外溜。
蒋宏伟哼都懒得哼,瞪了他一眼。。
毛毛追上来抱着叶尘的腿说:“爸爸,你不是说陪妈妈睡完觉就跟我玩儿吗?你睡觉起来怎么就走了?你还没陪我玩儿呢。”
叶尘感受到了蒋宏伟刀子似的眼神,一阵心虚。
他拍了拍毛毛的脑袋,道:“乖,爸爸还有事,爸爸过两天再来看你。”
说完大步流星地跑了。
他钻进汽车里,启动车子开回了蒋家。
白香香最近像关犯人似的看着他,他稍晚一会儿回家,她都得盘问大半天。
进了家门,他直奔卧室。
白香香正抱着孩子坐在床上喂奶瓶。
“香香,你还发着药呢,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儿,赶紧把孩子给我。”
白香香听到叶尘的声音,便是一阵反胃,抬眼看到他谄媚的样子,直接干呕了几声。
叶尘连忙接过孩子和奶瓶,虚情假意地说:“吃了陈锦棠开的药,你咋还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