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的哭闹声以及打骂声将星宇从黑暗中拉了出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全身酸痛,只见绮丽已经被她母亲揪着头发在地上拖行,她痛苦地哭喊着自己错了,但是这个发疯的女人哪有住手的迹象,任由绮丽哭喊挣扎,此时阁楼高大空旷的空间就像放大器一样,这些声音,让星宇顿感觉得晕眩,他双手捂着头,想让自己恢复过来,接着就听到了爷爷的呼喊声,
“宇伢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奶奶在家都急坏了”,星宇揉着眼睛,只见爷爷不知何时也来到阁楼的大殿内,爷爷扶起星宇,指了指绮丽,希望爷爷能够去跟疯婆子说道说道,爷爷却无可奈何地让星宇赶紧回家吧,不要管闲事,星宇倔强地耍起了脾气,他内心纠结想去推开那个疯婆子,但是又胆怯地不敢跨出那一步。
这时张峰的爸爸走上前去,劝道:“绮丽妈,小孩子犯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做家长的好好劝导教育就好了,别打小孩子了”
本以为疯婆子会熄火结果更加暴躁了:“亏你好意思,我家小孩就是被你家那个带坏的,我没找你算账就很意思了,我教育我家女儿关你什么事”
“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小贱货,这么小就开始厮混男的了!”
张爸紧锁眉头,他恼怒起来正要上前理论被张妈扯住了衣角,示意他熄火,转头拉着张峰推着张爸往外走,张峰则撇过头问:“爸,你出差怎么就回来了”
张妈:“这还不是你太调皮,这眼看天都黑了,你也不回家,你爸着急忙慌地就赶回来了”
张爸:“以后可别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张峰则一脸轻松回应:“知道错了,以后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星宇还是担心绮丽,虽然拉着爷爷的手,但一直坚持走在绮丽后边,他内疚又自责,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绮丽,回头望着这片古城墙,刚才游历古街以及宗庙大殿的经历的记忆显得格外真实,但对比这一大片荒芜长满杂草的地方又显得很虚幻,想到这,他很想找张峰,绮丽确认一下,是否刚才的经历事真实的,如果是真实的那为何他们三人怎么会在阁楼大殿中醒来呢。
绮丽抹着眼泪抽泣着,她趔趔趄趄走着,膝盖和小腿上的灰尘和擦伤显得格外显眼,她朝着张峰望过去,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如果她生在那种家庭多好,可是残酷的现实压根改变不了,此刻她只能期待自己快点长大。自从她的父亲在外面找了小三,三天两头不着家,她的母亲就会突发性的暴躁,把气撒在自己身上,绮丽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很无力也很小心,每天认真的学习,放学回去做家务,成为同学老师口中的乖孩子,优等生。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比起她母亲她更恨她的父亲,因为暴风雨之后又觉得她母亲可怜。然而在哭泣的过程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向星宇:“星宇,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星宇甩脱爷爷的手,快步走过去,
“你还记得我们下午逛的古街么”绮丽小声的低语起来
“记得,那果然不是梦!”星宇惊呼起来
“嘘,等我回信,下次再聊”绮丽说着就快步走开,这个短暂的确认让星宇坚信他们三个的古街经历不是梦,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的疑惑仿佛落了地。
他停下来转身询问:“爷爷,那座鼓楼的对面有一条古街,你去过吗”
“哪来的街,不要胡说八道,城墙下面都荒废了”
“那以前住在这个阁楼的是谁”
“应该是个姓朱的王爷,这段历史那得很久很久了,你问这个干啥”
“没,没啥”星宇心虚的回应着
“我们这座古城有着几千年的历史了,你看我们回家的那条街道两边的木屋,那城门洞子,破破烂烂的,住着可糟心了,又不能重建,说是保护文物我以前还念私塾,你曾祖父挣了很多袁大头,埋在地里的罐子也被人偷了”,爷爷一路上念念叨叨。
坐在爷爷自行车后座上,星宇望着满天的星辰,回忆起那游历古街的场景,暗暗地计划着下一次,但是绮丽的遭遇又让他犹豫了,可不能再叫她一起了,那个疯婆子太可怕。得回家给张峰打个电话,计划一下,星宇内心盘算着。
“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奶奶在家门口,老远就迎了上来
“还没吃饭吧,饭菜热着呢”奶奶没有一丝责骂,让星宇倍感轻松,当他跨进堂屋时,发现姐姐跪在地上,低着头,仿佛她做了不得了的错事,“姐,你怎么了?”
“她没看好你,也不知道她成天忙活啥”,没等姐姐星辰回答,奶奶就抢过话去,满脸的责备。
见星宇回了家,星辰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跪太久的缘故,她扶着膝盖,满脸愧疚地回房间去了,星宇无法理解每次姐姐会因为自己闯祸受到责罚,虽然家里穷,但星宇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捧在手心的宝贝,就连村口杂货铺的零食,爷爷偶尔也只给他买一份,姐姐没有。 他想起了绮丽,姐姐也如同绮丽这般难受了吧,心里泛起一种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