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贺文钊一脸严肃地反过来问她。
“呃?”姜小米并问得愣了一下,“我说你存心找茬,是不是想离婚啊?”
“对啊,我就是想离婚。”
姜小米眨了眨眼,“开玩笑的?”
“谁和你开玩笑?我没开玩笑,你要是生气了,来打我啊,”贺文钊挑起下巴,满是挑衅。
“说真的?”姜小米不知道他几分真几分假,“你说真的假的?”
“你猜。”
“贺文钊!”姜小米被惹急了,大声吼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贺文钊还白了她一眼,自顾着往医务室的方向去了。
看到很多人站着不动,看他们两个,姜小米好似明白了他的用意,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冲过去,“想离婚啊,你找死啊。”
石头是没下去,围观的人已经没眼看了,“贺工家的,别打了,你看脚都出血了。”
“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贺文钊跑着,姜小米追着,大家就把这当做热闹看。
“这么伤得那么深?”曹医生看到伤口,边清理边念叨,“再靠近一点就靠近脚筋了。”
之前用背心包扎过,止血住了,也有点儿结痂了。
“帮我保守秘密,就说是我们夫妻俩刚才打闹的时候误伤的,”贺文钊忍着痛,但是额头上的汗水却瞒不住姜小米。
连连倒吸冷气,他的嘴唇都发白了。
“不能打麻药吗?”
“打麻药?夫妻间的小打闹需要上麻药的话
,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曹医生调侃道,“刮破了点皮,涂一点药水就可以了。”
“对,就是这样,”贺文钊忍着剧痛回应曹医生。
“行,”曹医生涂了紫药水之后就放下了裤腿,“这几天不要沾水。”
贺文钊站起来时还是忍不住扶了把姜小米。
“没事吧?”她担心道,“你这样怎么去孟洋那边。”
“我没事,”贺文钊抹了一把脸上的喊,顺带用手指吐抓了一把。
“诶?”姜小米没想到他把自己抓出了好几道红痕,“干什么呢?”
“这样才像是夫妻之间打闹会留下来的痕迹。”
“你还听懂这夫妻之道的,”曹医生打趣道,“那可能一遍不够,还的得再抓两条。”
“馊主意,”姜小米才不会让他再抓伤自己,“差不多就行了。”
贺文钊知道她的心意,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丝笑容,“刚才说离婚的事情是开玩笑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姜小米说道,“不真一点儿,别人怎么会相信。”
这就是他鲁莽的代价。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样简单的道理怎么会不懂,活该他现在受累。
“行行行,是真的,就是真的,那我过去了,”贺文钊无奈道,“回家等我去,见不到人,给我担心着点。”
说完,忍着痛,尽量不跛脚,做到双脚一样的脚力踩着出去。
“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有默契的夫妻了,”曹医生收拾酒精棉花的时候说道,“
贺工这个人吧,很多人说不太好相处,但是我看啊,是那人烂了嘴巴,乱说的。”
“你认识文钊很久了吗?”
“他来厂里我们就认识,他是一个刚直的人,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曹医生说道,“但是像我们这种正需要他这样的人。”
贺文钊品性好,姜小米是知道的,也正因为这样,把高尔的遗嘱当做信念,维护工厂资产不要外流。
贺文钊到了孟洋办公室就看到他搜寻的目光。
“这腿怎么了?”
“被我媳妇儿用石头砸中了,这不去老曹那里包扎了一下,耽误了点时间,”贺文钊提起裤腿给孟洋看。
紫药水让伤口的伤看上去不规则,辨认不出到底是石头伤的还是其他的什么伤的。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让你给我看伤口。”孟洋看了眼伤口之后露出了笑容。
如果在城北的人真的是贺文钊,那他手上的脚是没有办法开车的。
那肯定是别人了。
“那孟厂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贺文钊问道。
“是这样的……”孟洋说道,“近期要运一批石板出去,我怕你到时候忙,所以提前和你打个招呼。”
“好,我知道了,”贺文钊应下,“大概需要多少,到时候让人去签张送货单……”
“不用,”孟洋打断贺文钊的话,“这次是客人自己来提货,我们不参与运输。”
“行。”
需方自己派车来接收货物,最有可能是隐瞒地址,至于为什
么要这么做,贺文钊似乎看透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