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贺文钊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
“怎么,师傅都不叫了?”郑光明抬眸,深沉又事故。
贺文钊薄唇微微抿紧,没再重新打招呼。
“我找你来是为了私事,你只管回答就好,”郑光明也没那么多耐心等待。
“您请说。”
“我们家小妍,真有那么差劲儿?”郑光明收回目光,看向挡风玻璃,“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俩是什么原因闹别扭的,但是她心里还有你,我是知道的。”
“没这回事情,”贺文钊不想听到这种话,“郑会计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人?是您搞错了。”
“我自己女儿自己心里清楚,”郑光明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就是心高气傲,拉不下脸,所以讲话有时候会比较激烈,你应该理解。”
“不说这个了,”贺文钊直截了当地拒绝,“要进去坐坐吗?”
郑光明忍着怒气,“你就这样和我说话?”
“我和郑会计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何况,我已经订婚了,我不想我的未婚妻为难,”贺文钊坦白道,“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有口角,请您谅解。”
“订婚了?”连刘明都很诧异,“那个老师?”
“她有名字,叫姜小米,不是‘那个老师’,”贺文钊平静地说道,“要是二位不着急,我给二位拿喜糖。请……”
“我稀罕你的喜糖吗?”郑光明冷声道,“贺文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当初……”
“我一直都是这样子,可能您不够了解……”
郑光明自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摆手说道,“算了,我不想听你说其他的。我现在问你,景阳,你知道吗?你们村的。”
“认识,邻居,不太熟,”贺文钊简单明了地回答,“我比较早就出来做事了,他一直在念书,我们俩点头之交。”
听到‘念书’这里,郑光明点了下头,似乎比较满意,“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一个母亲,没有其他人了。”
郑光明又点头,正要说话,贺文钊道,“不过最近有个女同志住进他家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您可以去了解下。”
“好,这个我会的,”郑光明的气稍微消了些,“小妍和这个景阳的事情,我可以认为是因为你而起的,但是很多东西是勉强不来,我对你也不好说什么了。”
“谢谢理解,”贺文钊微微垂首,态度诚恳。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道理我都懂,但是……”郑光明很遗憾,“我就是觉得可惜,小妍是我最爱的闺女,你是我最喜欢的徒弟,也最有能力,如果您俩在一起,我就可以放心了。”
“对不起,”贺文钊是知道自己不能按着郑光明给的路走下去的,“我的人生,我会负责。”
“也是,”郑光明苦笑,“我现在担心小妍,这个景阳,我不了解,现在我知道他是读书人,心里多少安慰一点,如果是个不务正业的,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景阳人品怎么样,这个您需要自己去查,”贺文钊内心毫无波澜。
景阳这人,稍微打听就知道,他和姜小米的过往。
“老刘,你去问问看。”
“是,”刘明应声而去。
贺文钊望着刘明走远,心下放心,郑光明对他也算是有提拔之恩。
在山上待了五年,他学会了沉淀情绪,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贺文钊。
没过多久,刘明就回来了。
“怎么样?”郑光明多了几分急切。
“刚问了人,说这个景阳学识渊博,待人热情,长得也还好……”刘明沉思片刻,说道,“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在学校的时候表现就很好。”
这简直是贺文钊脑中的景阳的反面印象。
“那人真这么说?”他问刘明,“会不会弄错?”
“怎么会弄错?一个孕妇说的,格外诚恳。”
“这样……”贺文钊思忖道,“你们去镇上找一下他们以前的班主任孙老师,她带了景阳三年,应该算是最了解景阳的。”
“镇上的孙老师?”
“去学校问下,孙老师的家很好找。”
“去镇上,”郑光明吩咐刘明开车,又对贺文钊说道,“过了年,早点去厂里报道。”
“好,”贺文钊退一步,让汽车离开。
回去后,姜小米拉他一边说话,“刘明来了?”
“你看到了?”
“看到了,和于静说话呢。”
贺文钊惊了一惊,“你说什么?刘明口中的孕妇是于静?”
“对啊,我就奇怪了,如果刘明是为景阳来的,那他肯定知道于静是景阳的女人,他怎么会……”
“什么意思?”姜小米不解。
“就是说郑总来这边打听景阳的人品了,刘明去打听的时候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