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姜小米甩开景阳的手,停下了脚步,“你不说实话,出了事,我都没办法帮你。”
“是那个……那个曹师傅被狗咬到了,”景阳的脸急得快要滴出血来了,“我让他上卫生所,他不去,你快去劝劝她。”
果然和他有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姜小米小跑着回到砂子厂,看到小张正在给老曹吸伤口上的血。
“别吸了!”姜小米魂儿都要被吓没了,“快别吸了。去卫生所,马上去。小张,你也去,别耽误了。”
可这儿是山沟,除了才开车下去之外,就是走山路,那是比坐车要多花三倍的时间。
老曹胳膊上的伤口不大,但那是被狗咬了,不是一般的伤口,耽误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我没事,”小张听说要去医院,连忙摇头,“我最怕去卫生所了。屁股针老疼……”
“不行,你给老曹吸伤口的血……”不对,姜小米纳闷了,“你怎么会帮老曹吸伤口?这等于你也被狗咬了。”
“是他说的,”小张指向景阳。
姜小米顿时火冒三丈,狠狠踹了他一脚,“你这次完蛋了,闯大祸了。”
“小米老师,没事的,就是轻轻咬了一下,”老曹用自己的唾液摸伤口。
“不行,你们得听我的,一定要去医院打针,马上去把贺厂叫回来……”姜小米想起贺文钊下山上山去了。
这边上也没人会开车。
“景阳,你别愣着了,带老曹去小卖部,然后用肥皂水冲洗伤口,小张,你别走开,一定要跟着去卫生所打针,万一有意外的话,得了狂犬病就没办法了。”
狂犬病是救不好的。
哪怕多挨一针,也不要冒这个险。
“记住,肥皂水,冲伤口,不能停,等贺厂过来,开车送你们去城里。”姜小米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那是紧张的,因为她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而今天景阳让她大开眼界。
跑去学校,姜小米把叶晨叫了出来,“你去上山找贺叔叔,让他马上下山,说曹师傅被狗咬了。”
叶晨听了之后撒丫子就跑。
甩开细胳膊细腿儿的,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
“小米老师,你什么意思?我这儿上着课呢,”于静不满地指责,“你不能在我上课的时候捣乱啊?”
“景阳惹祸了,我这是在帮他,”姜小米说完,跑去小卖部。
小卖部的路是通往厂区大门口的,汽车可以直接开进来。
老曹自己一边冲肥皂水,一边说没事,景阳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边上站着,看得姜小米很窝火。
“说说吧,怎么回事?”反正也是等着,顺便把事情的经过捋一捋。
“小米老师,没事的,我皮糙肉厚,”老曹人好,帮景阳说话。
可姜小米就懊恼他的态度,做错事情不仅不着急想办法处理,还祸害了小张。
“你好歹高中毕业了,知道被狗咬了很危险,难道就不知道用嘴巴去舔伤口的危险等同于被狗咬了吗?”姜小米实在忍不住了,“这次你真的惹大祸了。”
景阳的脸色变得煞白,“小米,那只狗看上去那么温驯,谁知道突然会咬人?要怪就怪这边不该养狗,杀了吃掉算了。”
“同志,这狗我们养了很多年了,也是怕咬人,所以才栓住的,”曹师傅听到景阳推脱,为那狗委屈,“现在被咬的人是我,我都没说什么,你也别惦记我那狗了。”
景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复杂得堪比彩色盘。
“人呢?”贺文钊从车上下来,快步走来,看到老曹精神还好,便让他赶紧上车。
“小张,快点,被耽误了,”姜小米把曹师傅喊上车,让小张抓紧点儿。
“小张怎么了?”贺文钊不解,“她也被狗咬了?”
“差不多,”姜小米现在顾不上解释,生拉硬拽把小张弄上车。
贺文钊一个潇洒转动方向盘的动作使得汽车掉头时刚好到了景阳的边上,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你怎么开车的?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我不会开,你来开,”贺文钊从窗户里探头出来,“不会开给我闭嘴,最讨厌你这种男人了,干啥干啥不行,嘴炮第一名。”
姜小米差点笑出声来,发现贺文钊在反光镜看她,连忙挪开视线。
他人前那么正经宽厚的人,居然开涮景阳,看来是真讨厌他了。
“我没说错吧?”
“嗯,”姜小米应他道,“说得挺好的。”
“那就好,我以为你会心疼他。”贺文钊说完,开车上路。
姜小米暗中撇嘴,她是怎么撇清和景阳的关系都没用了是吗?
下了山,出口的时候,姜小米看到路边小小一个人站在那里。
叶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