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第一次这么担心乔茉香。
按理说,他们三个去了港城过年,回来是肯定会兴高采烈地在家里等她。
华云离开襄城的时候就说一定会带礼物回来,但是回家的时候,不仅行礼没收拾,而且也没看到所谓的礼物。
她满大街地找了两个来回,累得双腿打颤,但还是不放过任何一辆三轮车。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直到街上没什么人。
姜小米拖着酸胀的双腿回家。
看到堂厅里坐着华云,她几乎是跑着进屋,“小云,你们回来了?”
说完,意识到楼上没开灯,而厨房也没有人。
“小米,”贺文钊已经哄了贺子煜睡觉,“叔叔和妈在医院。”
话音未落,华云‘哇啦’一声哭了出来,“姐姐,爸爸会不会死啊?”
“叔叔咋了?”姜小米连忙搂住华云,“先别哭,告诉姐姐,爸爸怎么了?”
“爸爸住院了,妈妈送我回来,又去医院了。”
这么说贺文钊是碰到人了。
姜小米看向贺文钊,只见他双唇紧抿,神色凝重地点头。
这样说来,华昌生病是没跑了。
“没事,不哭,”姜小米紧张地安慰华云,“你告诉姐姐,妈妈和爸爸在哪间医院,姐姐去找爸爸妈妈。”
“在人民医院。”
“行,”姜小米半蹲下来,柔声对华云说道,“你先吃饭,然后跟着姐夫睡觉去,姐姐很快就回来。”
“姐姐……”华云不让姜小米走,“爸爸会死吗?”
“当然不会了,”姜小米只能先哄着,就算有什么大问题,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过早地承受不该有的压力。
“姐姐,我害怕,”华云一直抱着姜小米不放,“我不要爸爸死。”
姜小米很担心,华云已经识字,医院的科室写着字,他肯定是看得懂的。
“没事的,云云,姐姐先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姜小米搂着他安慰道,“你先吃饭,然后睡一觉,姐姐就回来了,到时候姐姐一定把爸爸的情况告诉云云,好吗?”
说完,她示意贺文钊把华云哄过去。
临出门,贺文钊出来给了她一卷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好,我其实也听担心……”姜小米不敢说下去。
“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贺文钊道,“我看咱妈的脸色不好,怕是有大问题。”
“好。”
街上已经没有三轮车了,姜小米走到人民医院。
问了护士华昌所在的病房,匆匆寻了过去。
病房只亮了一盏小灯。
但可以看到乔茉香憔悴的身影。
“妈,”姜小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叔叔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我和文钊说让你别来了,”乔茉香双眼通红,“叔叔会没事的。”
“到底是什么病?”
“他没病,他只是……”乔茉香说不下去,掩面而泣。
华昌动了下手指,挂着盐水的软管也跟着动了下。
“叔,”姜小米看到华昌微微睁眼,“会没事的。”
华昌眨了眨眼睛,又合上了,嘴角一抹笑意十分清晰。
乔茉香给他掖好被子,“我们真不应该回去。”
是因为回去,所以出事?
姜小米给乔茉香擦眼泪,“慢慢说。”
“他姐姐生病了,说是肾坏死了一个,需要移植才能康复,刚好,我们回了港城,你叔叔被叫去医院做了配对,结果符合要求,生生被割走了一个肾,到现在还没恢复,我们到家后他就晕过去了。”
回去一趟,肾没了一个?
姜小米隐隐觉着腰疼,“难道华家就叔叔一个人可以配对了吗?为什么非要叔叔的肾。他年纪也大了……”
“他们说你叔叔已经有了儿子,接下去也不会再要孩子了,就割你叔叔的肾……”乔茉香说不下去,捂着嘴巴,起身到窗口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姜小米很清楚。
就因为华昌和内地的女人结婚了,就收到排挤,就指着他的肾做移植。
“他们……他们是觉得你叔叔不会回港城,所以就要他的肾,以后反正死活不怎么来往了,你说说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姐姐?”
华昌的姐姐,姜小米见过,两人还为了酱料的事情打过擂台。
看着就不是善茬,但是没想到连弟弟的肾都要。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可能是舟车劳顿,可能是伤口感染了,让我们住院,今天下午检查的指标很低,现在还高烧着。”
肾移植,是把活体肾接到病人的体内,也就是说病人有三个肾。
“我在这儿陪着您,”姜小米今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