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担心她的家人。
琉南璃见他眉头越皱越深,一页的剧本迟迟没有翻页,谨慎地出言叫醒他:“哥,你看这一页看很久了……”
“说破不点破啊……”高绥将剧本合上,朝导演走去,准备开拍。
薛苓璐是下午六点到达梦泽机场的,秦潋歌和何静思的短信是六点零五分准时发到她的短信收件箱的。
秦潋歌的意思很简单明了:她想和张越结婚,希望她能成为那个助力的;何静思的意思则是有些模糊,简简单单三句话:我是何静思,想见见高绥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我明明陪他已经走了整整几十年。
秦潋歌的邀请自然是要拒绝的,但何静思——
她站在人潮汹涌的人群中央,给高绥留了语音:“何静思给我发信息想和我见一面,我可以答应吗?”
将手机放回挎包里,抬眼望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薛苓璐搭乘地铁,扑面而来的久违的味道——在写作获得收益之前她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她家境普通,在梦泽这个大城市里做不到总是出行打车,她体验过所有时间段的地铁:高峰期时人挤人,春节时基本没人,最后一班地铁时沉默得像看不到生活希望的人们。
但无论地铁怎样糟糕,上面都有工人、学生、白领、宝妈,有我们所有人。
保安换了新的小哥,看年纪只有二十岁,开口一问才十八岁。她问不用参加高考吗,他答家里在山里没钱成绩也不好,出来打工。她说考虑读专科吗,他问什么是专科。
她就是怀着这样微微酸楚的心情踏入所在楼栋,坐上电梯,电梯内是冬至的装扮,放了小盒子,盒子里是精致的各式各样的与冬至相关的贴纸。她叩响了家门,门口的对联还是他们兄弟姐妹四个一起贴上去的,上联是平安健康早富贵,下联是岁岁年年常相见。
还没开门,她就听见了里面热闹的吵闹声。
门被拉开,比她高出了差不多一半的表弟围着粉色围裙眯眯笑:“我还以为你被堵在路上了捏。”
薛苓璐进门,坐在玄关脱鞋:“坐地铁回来的,打车估计九点钟你们才能见到我。”
表弟将行李箱从门外拉进来,帮她放到睡房里。
表姐正在布菜,她做了新的美甲,招呼哥哥:“薛沛淇,开饭!”
薛苓璐已经脱完鞋子和外套,坐在玄关的小沙发上,看着手机阅读高绥的回信:你当然可以。不过我之前就和何静思说清楚了,话挺狠的,按照她个性她不会找你约吃饭,我估计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