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珏躲闪着眼睛,闭着眼睛睡着了,含糊道:“睡觉吧!”
百里奚怕真是被那话本子洗了脑,苏明珏想着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百里奚见自己已经把话点破了,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逼迫,不然这枕边人怕是要躲起来。
第二天苏明珏醒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睁开眼打声招呼时,百里奚率先对着他笑了笑,“明珏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看。”
苏明珏闻言微僵,“是是吗?”
百里奚翻身舒展着筋骨道:“睡的很可爱。”
苏明珏一时愣在原地,摸不准百里奚是什么意思。
好在可能他起床后便往屋外走去,不然苏明珏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一番洗漱后,王若弗便派人传话叫他过去用早膳。
苏明珏迈着步子进入大厅时,就看到母亲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不知道百里奚说了什么,逗得的她合不拢嘴。
苏明珏默默地沿着一张桌子坐下,埋头咬了一口包子,还没消化好要怎么开口,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远处急匆匆地传来了。
“苏夫人,你今日还出去施粥吗?”
苏明珏循着声音抬头望了过去,三个梳着发髻的妇人一脸焦急地往这里赶。
走在最前面的是刚刚开口的,苏明珏依稀记得她好像是那位谈大儒的夫人丁氏。
王若弗闻言立即吩咐婢女看茶,起身向前迎接,“诸位就坐,有什么事喝口茶再说。”
丁夫人就着一把椅子坐下,来不及喝茶,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今早我们几个正准备出城门去施粥,谁知还没出城门就发现来了好多流民,那数量比昨天足足多了整整两成。”
王若弗闻言一皱,没有说什么。
旁边另外一位身穿紫色长裳的夫人道:“苏夫人,现在这样我们要如何办才好?”
“施粥是好事,我们也愿意做善事,只是”坐的远一点的夫人欲言又止,似乎是有所顾忌不好将事情说完全。
苏明珏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大致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三位夫人也是青汝州有名有望的大儒和大户人家,平日里也爱乐善好施,在青汝州也博得一个好名声。
现在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想要撤退,但碍于他母亲王若弗的面子又不好意思,毕竟她身份比他们尊贵些,而施粥一事原本就是由王家组织的,几个想着便来这讨个主意,如此也不会得罪王家和他母亲。
苏明珏从一开始就很疑惑,问道:“这么多流民都聚集在这里,青汝州官府当真都不管吗?”
王若弗沉吟片刻道:“此事说来复杂,一般官员都不会轻易出手?”
苏明珏不解道:“有流民出现,官府出面不是应该的吗?”
王若弗道:“若这流民是本地出现的,官府自然会出面解决,但这流民是从北边过来的,一旦官府出面那逃窜的流民都会往这里聚集,况且这事本就北方引起的,南边若是接管,那就直接帮北方人解决了问题,而且给青汝州带来隐患。”
苏明珏听王若弗一番话,才深知此事怕是不简单。
但眼前若是不解决这个问题,流民恐怕会越来越多。
丁夫人提议道:“实在不行,只能暂时停止了,非但是我们不仁爱,实在是人太多,我等负担不起啊!”
紫色长裳的夫人有些纠结,“如此的话,我们清流的名声怕是有所损坏,俗话说斗米恩升米仇,我们就此停下必定引起那些人不满。”
王若弗见苏明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珏儿依你看,可有办法来解?”
苏明珏略微沉思道:“流民之中除了老弱病残外,还有不少强壮劳动力,若整日无劳而获怕是人越聚越多,孩儿觉得可以以工换粥。”
“可是哪里来的工供这些人做?再说这样做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苛待这些流民?”丁夫人眉头紧锁问道。
苏明珏道:“可以修长堤,江边的河堤常年要修,昨日下了一场雨,想必不少地方溃堤了,往年修堤也是要拨银两的,把这笔预算放在这上面正好。”
“至于苛待一说,都已经沦为流民了,最先想到应该是填饱肚子,而不是每天等在粥棚外等人施舍。”
“有了条件的施粥,应该不会再有人大面积往这里聚集了。此外这么多的流民数量,非青汝州一州所能治理,应当上书上去说明情况,请求上面的人一同来治理。”
王若弗闻言点了点头,但也有所迟疑,“那剩下来的妇女小孩该如何处置?”
苏明珏道:“同样以工换粥,修堤坝不行,在旁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可以派人监工,做了多少活就能换多少吃的。”
王若弗听言笑道:“那就按你说的办,你小叔已经和你父亲同去处理水寇问题了,此事就交给你办吧!我给他去一封信。”
几个夫人听了也一脸满意,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