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吗?我倒觉得不错,至少北方那群人看的津津有味。”
一年轻,长得剑眉星目的人对着赵深拱手道。
赵深闻言也不恼,看向他道:“何以见得?”
那年轻人回应道:“北方士子虽与我们意见相左,又个个眼高于顶,但东西的好坏还是分的清的,此书能在京城风靡,就说明还是不错的。”
“哼,京城士族大夫个个沽名钓誉有几个潜心钻研的?论学识还得是我们南方更胜一筹!”赵深听言驳斥。
“是如此,因此苏学子的书才更值得推崇,好叫北方人知道我们南方的学子有如此聪慧的一面。”
“不错,是这个理。”旁边一人附和。
之后两边吵得不可开交,苏明珏站在原地瞪着眼睛听到大半晌,摸了摸后脑勺暗道这文人原来吵起架来也不比村妇好上多少。
还有这护犊子的心跟北方士子一模一样。
眼见吵得快要打起来,王敦诲示意旁边一个小厮敲钟。
随着清脆悠长的声音响起,争吵声停了下来。
王敦诲站起身看向台下道:“原本是要清谈的,但见今日天色好,一时雅兴,大家一同来作诗如何?”
南方最负盛名的大儒开口了,坐在下面的人哪敢驳他的面子,纷纷附和:“但听王大儒吩咐。”
王敦诲微微思量,瞧着外面的景色正好,挥手道:“那便以&39;景&39;来作首诗吧!”
底下人闻言纷纷低头思索,苏明珏见没人注意到他,偷摸着在金陵王的下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后他眼睛看向金陵王,示意道不是辩论吗?怎么突然作起诗来了!
金陵王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吹了吹,朝王敦诲方向点了点头,意思是这是你外祖父的意思,和他无关。
苏明珏顿时有种自己被坑的感觉,这作诗他哪会?
难不成又偷老祖宗的?
苏明珏这边心里打着鼓,底下的士子们低头吟唱起来:“碧叶圆圆似玉盘,上有珍珠下有浆”
苏明珏闻言暗自苦恼,待会要怎么办才好。
谁知一连几个人作诗后,却无一人点到他。
直到底下坐着的一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士子看着苏明珏没有动静,笑着拱手道:“还未曾听过苏学子的佳作,不知可否吟诵一声,让我等切磋切磋。”
苏明珏听言吞了一口唾沫,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像是上课时被老师点名一样,苏明珏在脑海里快速飞转,想着用什么答案回应对方才好,正待不知道该说什么时。
那谈丁挥了一把衣袖,毫不客气道:“你要听他的诗作甚?他的才学远在你们之上,若想钻研品位,读《红楼梦》岂不更好?”
赵深闻言也点头赞同道:“若真想切磋,倒不如叫他帮你们点评,如此也可知道自己的差在哪里?”
说完,赵深往苏明珏方向望去,“此子是我的学生,明珏大可放心评论,不必收着。”
苏明珏闻言脸上一愣,“啊?”
这没想到自己从好好的作诗人,摇身一变变成了点评的。
虽说是有点意外,但总算不用作诗了,对苏明珏来说是件好事。
他起身从席上下来,对着刚刚几首诗一顿点评,大体上都是夸赞居多,偶尔间喟叹几句,然后故作高深莫测的往更深层次的地方引去。
这一番操作下来,那些士子们听的是一个津津有味,还有些受宠若惊的表情。
清谈结束后,苏明珏被王敦诲叫着跟在他身边一起送客。
谈丁一副满意的模样看着苏明珏,对王敦诲道:“有如此才气的后生,我们南方有指望了。”
王敦诲笑着道:“刚出来,正年轻气盛着呢!还是要多多敲打。”
赵深闻言,“你们太苛刻了,我若是小小年纪有如此高的才华,那我可是要横着走的。”
王敦诲笑着摇了摇头打趣,“赵兄当年也是一脸的才气。”
赵深摆了摆手,“不必恭维,比此子还是差了些。”
苏明珏站在一旁送客送到脸都僵了,腿也麻了,迷迷糊糊的,也没仔细听他们的话,隐约间听到什么南边有指望。
他暗道可能是觉得自己辩论赛辩赢了,为南方得了脸面,所以才说这样的话,也没往心里去。
这场辩论赛没怎么开始就结束了,虽说没辩论什么,但大抵是去了一趟的。
苏明珏不管那么多,拖着酸麻的脚就去找苏时谦,谁知才到门口,就被告知他有紧急事要忙,要外出一趟,叮嘱他好好在青汝州陪他娘亲和外祖父,有事等他回来再说。
苏明珏只好无奈地同意了,他倒不担心苏时谦耍赖,毕竟作为金陵王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金陵王走后,苏明珏一人待在这文绉绉的府里无聊死了,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