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地,周围人的起哄声更加的大了。
梳着双头发髻的小孩们,更是双手鼓掌蹦跳着欢呼,嘴里念叨着:
“看新娘子咯!闹洞房咯!”
“明年就有小宝宝看咯!”
“新娘子好看,新郎也好看,生出的宝宝肯定也好看。”
“新娘美又娇,郎君似虎狼。”
“虎狼力气大,来年娃娃抱。”
苏明珏听到这稚嫩的童声是又好笑又羞怯,是谁说古代人收敛保守的。
这小孩子一开口竟然就是一些虎狼之词。
这话说起来没羞没臊的,真叫人不好意思。
容铮听到这话,眼里带着笑意,他牵着苏明珏的手一步步走向那辇车。
辇车上只有一个莲花座,容铮倒是没有坐上去,把它让给了苏明珏。
那候在一旁的婆子看到,喜笑颜开地朝外边嚷道:“圣女真是找到了一位怜香惜玉的好郎君!”
此话一出,人群中看热闹的更多,场面更加热闹起来。
让坐在那莲花椅上的苏明珏羞红了一张脸,不是他多想,实在是万人相看他的场面有些太难为情了,以至于向来脸皮厚的他,在此等环境下也败下阵来。
婆子见新娘子羞红了脸,又见队伍即将到达圣女的秀楼,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绣着鸳鸯牡丹的红帕子递到了容铮手上,“郎君时辰到了,快将这个喜帕盖在圣女的头上。”
容铮接过喜帕,没犹豫片刻,直接往苏明珏的头上盖了过去。
一时之间,苏明珏感觉眼前一黑,随后整个人都覆盖在一片红色当中。
透过那大小的方巾,苏明珏大致猜出了这是新娘子的红盖头。
心里不禁暗诽,这婆子的手帕是真多,塞给他一块不行,还要塞给容铮一块,怕不是搞帕子批发的。
红色撵车行走一段距离后,在一处秀楼面前停了下来。
苏明珏被人搀扶着带入了秀楼,坐在一张床上,床上约莫是有些红枣花生的硌着有些疼,苏明珏被蒙着脸,周边也有人盯着,他刚伸出手来想要掀开盖头,就被婆子制止了,“圣女这红盖头可得耐点心,等郎君过来才可以揭开。”
无奈,他只得坐在床上耐心等待,那新郎官的容铮也不知道去哪了,大半天不见到他人影。
容铮被人请下辇后,被带入了秀楼下的一间房内,起初他还不明其意,直到二三人呈着漆盘走过来,他才明白他们的意思。
朱红色的漆盘里呈放着玉冠、玉带和喜袍,一掌事的看到他,喜笑盈盈道:“郎君换身喜袍吧!”
容铮点了点头,拿起上面的衣服走入屏风内换了起来,没多久一袭红袍加身的他从中走了出来。
那掌事的看着他俊朗丰姿的身貌,连连点头,引路道:“郎君这边请。”
容铮跟着人往楼上走去,这才发现这座秀楼从上到下,都被红色覆盖,贴了大红喜字不说,灯笼都是喜鹊和海棠的样式,秀楼门前还用金箔磨成的细粉洒在门槛上,路过时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二楼的阁楼门被容铮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悬挂着红色的幔帐,屋子正中间摆了一张紫檀方桌,方桌上正静静地燃着一对龙凤蜡烛,赤黄的烛光发出柔和的光芒,盈满了一厢天地,俨然是一间新房。
那婆子见到容铮过来了,笑嘻嘻地开口道:“新娘子在床上可等你好久了,郎君快来此揭喜帕吧!”
容铮顺着婆子说话的地方走去,看到苏明珏头盖鸳鸯牡丹红帕正端坐在洒满花生红枣的喜床上,这一幕当真像极了一位新妇。
他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接过婆子递过来的喜秤,将盖头缓缓揭下。
少年那被水光浸润的眸子就这样羞怯怯地看着他,眼里闪现出俏媚的神情。
苏明珏坐在床上已经无聊很久了,盖头被人掀开后,他眼睛瞬间光亮了起来。
烛光前,容铮一身红色织金锦服,鬓发少见的用月牙色的冠子束了起来,让本就温润卓绝的他眉眼看起来更加艳丽,好似那入了尘世的谪仙,令人呼吸一窒,心魄尽失。
婆子见新娘子的红盖头被新郎揭开了,又从一旁的喜桌上端来两杯合卺酒递了过去,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道,“珠帘绣幕红色起,合卺酒欢结百年。”
苏明珏哪知道这酒要怎么喝,最终还是容铮带的他,两人手持瓠瓜,交杯饮了进去。
婆子见仪式已经圆满,眉眼含笑扶手行了一个礼道:“恭祝圣女新婚,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婆子我就不在这多加打扰了。”
说完,她从房间退了出来,连带着房间里的几个人也一同退出去了。
苏明珏见他们离开,神情瞬间松垮了下来,“这圣女结一次婚还真是繁琐,坐了一晚上的莲花座累死了。”
容铮闻声笑了一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