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贺兰刚从门外走进来,就看到一男子正在埋头解苏明珏的衣裳,而苏明珏一脸的痛苦神情。
从他那角度看去,活像那啥。
他不由大叫一声,这两人竟然如此大脸,敢在佛寺之中行这等放浪之事?
苏明珏探着身子往外瞧去,看到了孟贺兰一脸的阴沉,他撇了撇嘴没好话道:“你来这做什么?”
孟贺兰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要不来这,恐怕明日里就能传出偌大的流言,这圣上钦赐的中祀之人居然在这佛门圣地行不轨之事!”,说着他还狠狠地瞪了百里奚一眼。
苏明珏闻言把百里奚堪堪解开半截的衣服用手搔了上去,一脸愠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孟贺兰走进屋内,阴阳怪气道:“我说胡话,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俩靠的这么近又轻解罗裳的,你们在做什么,还用我明说吗?”
说到这,他似乎还有些不解气,当即又补充了一句:“如此恼羞成怒,怕是没料到我突然出现打断了你们的好事吧!”
说着说着,他似乎还上瘾了一样,接着又道了一句:“也幸亏我今日来了这地,不然好好的佛门清净之地就被你们俩给玷污了!”
苏明珏闻言瞥了一眼灯火如豆的烛光,轻哼一声道:“也难怪你会说这样的话,这眼睛瞎了确实是看东西有偏差!”
孟贺兰微愣:“你此话什么意思?”说话间又看到苏明珏瞥向了烛火,他摸了一把鼻子有些尴尬道:“一时看《京城韵事》看多了,只想到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你在佛门之地做出此等放骇之事,我也不算冤了你。”
苏明珏眉眼都没看他一下道:“哦,看来除了眼瞎外,你还是个文盲?更说得通!”
百里奚站在侧边,听到此话,轻笑了一声。
孟贺兰闻言,也微微反应过来,他刚刚也是气糊涂了只顾着说话去了,一时没注意到,这文昌帝君乃是道教圣君,这文昌寺正经来说确实算不上那佛门圣地。
他内心恼怒,都怪自己近日看多了那《京城韵事》,那日见苏明珏看此书,原本不好此类书的他,也想知道如何不同?竟学着他也拣着看了起来。
刚刚进门那画面像极了书里的某一章画,那书上第一句便是:只见那光天化日之下,两僧人
他顿时脑海中“灵光一现”就顿时脱口而出了,看来那污秽之书还是得少看,着实是腐蚀他的脑子。
见苏明珏不理他,他又将矛头对向了那名“奸夫”,只见此人长得一副阴柔相,看起来娘们唧唧,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的。
他沉声道:“你是何人?夜已深为何还出现在这文昌寺里?”
百里奚闻言淡然一笑,没有回应他的话,转而轻声细语道:“孟兄,真是误会我俩了。”
他目光朝着圆桌上摆放的饭菜点了点,随后又道:“方才苏兄在用膳,端起粥碗喝粥时,突觉得肩膀疼痛难忍,一时没力气,便叫我查看伤在何处?”
孟贺兰顺着对方的视线,落在那圆桌上,见桌面上确实摆放着一碗有些开动的白粥,和动了的窝窝,而苏明珏身上看着很整洁的样子,心下恼怒之色一扫而光。
他收回了视线,有些尴尬道:“既然如此,你们俩也不该靠的如此近?这怪叫人误解的。”
苏明珏幽幽道:“这屋子就这么大,烛光也才那么亮这不站近一点,能看的清?”
孟贺兰自知自己理亏,又见平白被冤枉的苏明珏一脸的不满,他瞬间找到自己的态度,给苏明珏道了一声谦:“是我眼拙了,没有问清缘由就口不择言起来,向你道歉了。”
苏明珏听完没什么反应,不过好歹还是搭了一句话:“你怎么这么晚也来了?”
孟贺兰听到对方有所应答,当即心底的大石头落了地,他走到圆桌下坐了下来,正色道,“听说你被留宿了,我便来瞧瞧,陪陪你,给你壮壮胆,白日里见你走路不太顺畅,是身子不适吗?”
苏明珏一脸的纳闷,这留个宿还要陪?
这找的是啥借口?
但下一刻他看到孟贺兰一脸认真的眼神,似乎他不是随口胡诌的。
后晌他才反应过来,他这具身子看着年纪不大,或许是觉得他小担心他害怕。
这孟贺兰看着是个花心的,却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份心想要在夜里陪着他?
只不过联想到他之前的所做所为,这份心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苏明珏谢绝了对方的好意,推辞道:“心领你一番好意了,天色已晚,出行不便,你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孟贺兰听着对方言语含着关切之意,心里暗想还得是态度柔和一点,你看平日唇枪舌剑的人,此刻都会关心他了。
孟贺兰嘴角微微带了一丝笑意,领了这份“情意”后,随后温和道:“你不必担心我,我今儿个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