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过来看到自家陛下这一身的药被吓坏了:“哎哟,陛下您没事吧?来人啊!”
季伶舟瞥了一眼。
李盛:“……”抱歉,是他激动了,但是这确实是一件稀罕事啊,陛下身上居然被泼了一碗药?
啧啧啧,他早就知道这碗药不会真的进了淑妃娘娘嘴里,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阵亡的。
“备水”季伶舟黑着一张脸。
“是”李盛都不敢继续大声说话了,这房间里面的气氛怪怪的。
不过还没等季伶舟往前面走上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程茗染刚刚差点没有憋住自己的表情,原本以为他要走了,结果他突然停了下来。
程茗染表情一顿,随后几看见他又转了过来:“重新煎药。”
“是”李盛早就料到了。
程茗染:“……”
不过……
“把药换回来。”季伶舟又补充了一句,犹犹豫豫,一碗药跟下了毒一样。索性他也就懒得管了,随便她吧。
季伶舟离开后,程茗染还专门撑起身子往外看了看,见他是真的离开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刚刚把那碗药打翻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虽然自己有故意的成分,可是她到底还是害怕季伶舟会真的因此生气。
但好在他居然没有发脾气,这还真不像是以前的他啊。程茗染安静得坐在床上,脑子里面全部都是这几天季伶舟的各种变化。
她自小也算是跟季伶舟一起长大的,不说有多了解他,但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从冷宫出来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季伶舟跟以前相比似乎有了些不太一样,他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很多。
之前刚刚从冷宫出来的时候,她其实是以为季伶舟另有图谋,所以才会对自己态度大变。
可是从最近的相处中她发现,季伶舟似乎没有必要这么做。可是……她的心里真的好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自己呢?自己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态度继续跟他相处?
“娘娘”书画端来了新熬好的药。
“陛下呢?”程茗染问了一句。
“陛下已经先离开了,奴婢刚刚有听见来人说晋安王似乎是快要回京了。”书画把手里面的药递给了程茗染后说了一句。
晋安王……季辰安?
“而且魏世子好像也要回来了。”书画又说了一句。
魏世子,魏景寒。程茗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轻轻皱起了眉头,
不对……季辰安,程茗染心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季伶舟突然对自己态度大变的原因,包括对程家的态度会不会和晋安王有关?
整个朝堂之上,唯一能跟晋安王相互掣肘抗衡的似乎只有程家……
程茗染在季伶舟身边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以她的身份包括太后也时常跟她提起和分析前朝之事。
晋安王这些年虽说不在朝堂之中,但毕竟是当年的宠妃之子,也是先皇最属意的太子人选。
若不是为他母妃所累,那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还说不准到底是谁呢。晋安王本就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哪怕后面遣送去了封地,也是最为富饶的一块儿。
这些年来晋安王野心勃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且因为他一直远在封地,朝廷不好管束,季伶舟也多次因此头疼。
程家世代从军,手掌兵权,手下门生更是无数。在朝堂中举足轻重,而且深得武将之心。所以这些年才一直屹立不倒,哪怕此次含冤入狱,也不得随意处置的原因便是因为程家的威望。
所以说季伶舟才会这般忌惮,手掌兵权且一直以来备受爱戴,深得民心。这样一个家族的存在,季伶舟也没有理由不去防备。忠心耿耿这种事从来不是谁口头说一句就能做得了数的。
可同样也是这样的程家才能与能晋安王相互制衡,季伶舟都忌惮的人,季辰安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晋安王即将归京,若是在这个时候处置了程家,说不定又会生出庞的变故。
说不准……晋安王之所以挑选这个时间回京,也是因为听说了程家之事。那季伶舟呢?他心里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茗染心里一直盘算着,再过两日太后娘娘便要回来了,她或许可以好好的同太后娘娘商量商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晋安王回京说不定也会成为程家翻盘的一个好时机。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晋安王的车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京城。”程茗染心里面已经有了新的成算。
书画应下,不过……她有些犹豫的向程茗染提了一嘴:“娘娘,魏世子此前同娘娘的交情似乎不错,此次世子若是随威远侯入宫,娘娘不如亲自问问世子?说不定世子会有什么办法。”
程茗染没有马上回答,找魏景寒?她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她突然想起自己即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