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皮横剑自尽后,城头的守军茫然的看向了李皮的尸体,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四个大字。
片刻后,一名冀州军屯长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刃,冲着城下大喊“愿降”。
与此同时,接过后备队指挥权的王卉带人一路冲杀至城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正在攻城的幽州军全懵了,尤其是那些还位于云梯上的先登,他们顿时生出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感觉。
起初的时候苏烈还以为这是敌将所用的计谋,想把他们骗进城去然后来个关门打狗。
但王卉很快便用实际行动打消了苏烈的疑惑,只见他率部出城并将兵刃扔在地上,随即跪的整整齐齐。
“这是闹哪出?”苏烈狐疑道。
苏烈扫了一眼出城士兵的数量,他寻思使诈也不至于这么使啊,这特么都快出来一半人了!
正当苏烈举棋不定之时,城头的守军也赤手空拳的排成串跪在了城门前。
如此一来,攻城的先登们毫不费力的占领了城头,并将东门的情况反馈给了苏烈。
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苏烈派亲兵向王卉问话。
从王卉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苏烈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因为使诈没有这么使的,总共城中也没多少兵马,此番直接出来了一多半,就算剩下的人设下埋伏也断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苏烈策马来到王卉身前,再度询问了王卉一番。
王卉自然是知无不尽,言无不答,苏烈听后暗自点了点头。
“此事你做的不错。”苏烈出言道。
“若是将军不弃,王卉今后愿为将军驱驰!”王卉眼珠一转,连忙行礼道。
“这叫什么话?你本来就是本将的人不是么?”苏烈反问道。
听了前半句后,王卉顿时面如死灰,但听完整句话的时候,他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尽是喜色。
“多谢将军提携!”王卉连忙说道。
闻言苏烈笑着摆了摆手,王卉见后暗道:“怪不得人家能当大官呢!看看人家这话说的!”
只言片语的功夫,王卉便从污点证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卧底,这便是说话的艺术!
苏烈此举并非是随口而谈,他这么做自然有着他的考虑。
其目的有二:
首先王卉是第一个投降的,往后苏烈还得攻打冀州其他城池,他善待并笼络王卉这员降将,其他非韩馥死忠的冀州将领在事不可为时便不会再选择拼死抵抗;
其次苏烈再攻城时可以派王卉去劝降,如此也能减少些伤亡。
反正苏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但此举对王卉和其他有心投降的冀州将领却是意义重大。
苏烈麾下的兵马都是他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说是嫡系部队也不为过,若是能够取巧,苏烈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嫡系有所折损。
但苏烈没想到的是,他未雨绸缪所做的布置全然无用,不久之后有个猛人打乱了他的整盘计划,也改变了战事走向和冀州格局。
……
李皮身死、王卉反水的消息传开,城中其余各处的守军立即扔掉兵刃跪地请降,就这样苏烈率部成功占领了卢奴城。
拿下卢奴城后,攻城的苏烈和献城的王卉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乐进却是被气的直嘬牙花子。
老子还没等攻城呢,你们居然献城投降了?
乐进寻思我裤带都解开了 ,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个?
但乐进郁闷归郁闷,他并没有朝着王卉等降将撒气,毕竟人家帮忙减少了伤亡,他没理由找人家麻烦。
乐进虽然善战,但却不是张飞那般的浑人,这点道理他还是拎得清的。
接下来的几天苏烈并未率部继续推进,毕竟幽州军刚刚大战了一场,怎么也得休整些时日再继续行军。
幽州军进行休整,但苏烈和程昱等人可没闲着,张榜安民、募兵补缺都是他们急需进行的工作。
程昱负责张榜安民,清点战利品;
苏烈则是带队重建城防,以及招募青壮填充兵源空缺。
幽州军的待遇众所周知,所以苏烈没过几日便补上了此役的战损,而这便是所谓的“以战养战”。
……
冀州,邺城,四海酒楼。
李存孝抵达邺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近来掌柜王三一直都在尽心竭力的为李存孝运作,希望能将李存孝送入州牧府当中。
但在这种特殊时期,韩馥对手下人的把控十分严格,因而王三始终没能得偿所愿。
在各种尝试皆以失败告终后,王三很是惭愧的将此事禀报给了李存孝。
看着沮丧无比的王三,李存孝并未出言责怪,因为他知道王三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