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的李山万万没想到,他那堆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全都被记在上边,甚至这些纸张还帮他回忆起了一些已经忘掉了的事。
使人暗杀兄长得以继位、与父亲的小妾厮混这些全都事无巨细的被记录在案。
若是这些罪行被人知道,那李山就算不被捉走治罪怕是也无颜苟活于世了
。
王怀、黄太等家主被记录下来的恶行亦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数张纸,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主们连脸都被吓绿了!
此刻一众家主完全忘记了盐铁这回事,他们的想法只有一个,那便是绝不能叫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被人知道!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李山率先表态道:“冠军侯,有何要求您尽管提,在下全都应允。”
回过神来的黄太立即说道:“冠军侯,我黄家的盐铁产业明日便交接给您。”
“除去盐铁产业外,王家愿捐赠一万石粮草以作军用。”王怀很是肉疼的说道。
“郭家亦是如此!盐铁生意悉数奉上,外加一万石粮草!”郭言见状亦是说道。
刘煜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诸位想什么呢?尔等已经看过了那些东西,还想按先前的价码来?”
“请冠军侯示下。”高起很是恭敬的说道。
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刘煜无论开出什么价码来他都得接受,因而便没必要讨价还价惹刘煜不快了。
“高家主才是聪明人。”刘煜赞许道。
“本侯索性把话跟你们挑明了说,只要本侯不取了尔等的性命,其余的事你们还有的选么?”刘煜神色淡然道。
“冠军侯所言甚是!您想要何物还请示下,只要我等给的起,那便绝无二话!”李山苦笑道。
听了李山的话,刘煜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说道:
“诸位家主都是明事理的人,那本侯便也不藏着掖着了。”
“各家的盐铁产业及良田全都充公,另外每家捐赠三万石粮草以作军粮。”
“还有一条便是,诸位需遣散府上的家奴,私铸兵刃尽数上缴归公。”
“有本侯在,诸位完全不用担心治安问题,留下百余人看家护院便也足够了,诸位觉得呢?”
“若是诸位答应,事成后这些陈年往事便会被扔进火盆里尽数销毁。”刘煜朗声道。
话音落下,屋内顿时陷入了沉默,世家家主们面面相觑,想回绝却又不敢。
但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跳出来找死的蠢蛋也比比皆是。
只见杨印冷哼一声,怒视刘煜道:“冠军侯的条件叫我等很难办啊!”
“难办?那特么就别办了!”这熟悉的话语出口,刘煜好悬没把桌子给掀了。
见了刘煜那副嚣张的样子,杨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从进门开始他们几个家主便处处吃瘪,在蓟县地界他杨印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一时间杨印热血上涌,原本还算灵光的脑袋顿时死了机,此行为便是俗称的“上头了”。
杨印目露凶光道:“冠军侯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吧?您是高祖后裔这不假,但我杨家在朝中同样有靠山!”
听了杨印的话,刘煜笑而不语,一旁的典韦和许褚亦是冷笑连连。
“老夫劝您见好就收,否则到时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见此杨印还以为刘煜弱了气势,于是说的更来劲了。
正当杨印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时候,刘煜二话没说抄起砚台便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哪个给你的胆子跟本侯这么说话?”刘煜目光如钩,死死的盯着杨印。
“朝中有人?你杨家便是弘农杨氏一族又能如何?”
“你以为我当这个州牧是靠借势?”刘煜的三连问直接把杨印给干懵了,但真正让杨印发懵的还是那块砚台。
被砸断鼻梁骨的杨印可谓是狼狈至极,此刻的他满脸是血,眼前尽是乱窜的金星,耳中亦是嗡嗡作响。
李山等家主也没想到刘煜出手竟会如此狠厉,一言不合便将杨印给打成了狗脑袋。
但眼下这种情况,最明智的选择便是低着脑袋别说话,最好连动都别动。
郭言深谙此道,就连头上的冷汗淌进了眼睛里都不敢擦,生怕受到牵连。
“本侯不管你是哪一支哪一派的人,你要是背靠杨家,你便去问问杨赐。”刘煜颦起剑眉,肆意张狂道。
“你若是仰仗十常侍,那你便去问问张让。”
“亦或是大将军何进、袁隗袁太尉?”
“莫要说你一个小喽啰,就算你朝中的靠山此刻站在这里又能如何?”
“本侯当着他的面斩了你,你看他敢不敢说个不字?”
说到此处,刘煜弯腰揪起了杨印,把溅到手上的墨水在他华贵的衣袍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