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0点,夜市里的人越来越多。小商小贩们也越来越多,还有人卖画。
平日里顾佳总喜欢在小本子上涂鸦沈牧,难得逛个夜市,还能撞见有人画画,他硬拉着沈牧,走到华师面前画了一幅肖像。
沈牧根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只是简笔画,十来分钟就画完了。
顾佳拿在手里盯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像。灵机一动,悄悄地在他的鼻子下,添了两笔八字胡,还坚持不给沈牧看。
“不看就不看。”沈牧没脾气。
顾佳拿着画,得意的跑了两步,才发现前面有一个露天的小酒吧。
一块十几米的舞台上,一个年轻的帅小伙,抱着吉他唱歌。
是陈奕迅的歌,深沉灵动。
顾佳拉着沈牧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点了两瓶啤酒喝了起来。
沈牧担心她喝酒影响身体恢复,索性将两瓶啤酒都据为己有,又给她点了两杯花果茶。
“师父,以后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不要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好不好?”顾佳说。
沈牧深吸一口气,喝下一口啤酒,说:“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顾佳摇摇头,伸手解开马尾辫,披在肩上,捋顺后,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胡说,我已经是大人了。是个22岁的成年姑娘。”
沈牧笑,摆手否认:“是小姑娘。”
此时台上的青年唱完歌了,老板问谁还想点歌或者唱歌,可以上台接话筒。
“有,有,有,这里这里!”顾佳见状,马上拉着沈牧上台。
“我不去!你去吧!”沈牧拒绝。
顾佳却招呼隔壁桌上的人帮忙,一起用力,愣是将沈幕拉上了台。
站在舞台上,沈牧才感觉酒喝多了,有些微醺。
既然已经站在舞台上,他就索性借着酒劲点了一首粤语歌唱。
音乐响起,沈牧拿着话筒,摇晃着身子,开始深情演唱。
这是顾佳第一次听沈牧唱歌,深情又浑厚的嗓音,令人着迷。
顾佳坐在下面,一边听一边鼓掌打拍子,只觉得像是欣赏一场音乐盛宴。
人世间最动听的声音大概就是他的歌声吧。
听着听着,顾佳陶醉了。
唱到深情处,沈牧微闭上双眼,一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一手紧握话筒,潇洒帅气。
璀璨星光照在他身上,更显得他光芒万丈。
这一刻,顾佳想把所有美好的词都安在他的身上。
曲毕,沈牧有些迷糊的放下话筒,下了台,引来众生的一片掌声。
顾佳担心他喝多了上前去扶,却被他摆手拒绝。
顾佳问:“师父,你还好吗?”
沈牧说:“放心没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顾佳付了钱,拿好东西,搀扶沈牧往外走。
喝了酒,他已经不能再开车了。两人索性穿过夜市绕道公路上去打车。
夜市的尽头是一座天桥,顾佳搀扶着沈牧上了天桥,正要下台阶时,他却转身趴在栏杆上休息。
吹了风的沈牧有些头晕,顾佳索性不再多走,默默的站在他旁边,陪着他。
月亮已经升上天空,微风吹起了沈牧额间的碎发,异常好看。
顾佳盯着他微醺的双眼,温柔一笑。
今天的他,脸颊微红,有些不太一样。
好一会儿后,沈牧头没有那么疼了,睁开双眼,盯着披着头发的顾佳,感觉异常朦胧。
他试着睁开双眼,看了看她,心跳加速,双手竟情不自禁的搭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靠近她,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让顾佳有些措手不及,闭上了双眼静静享受。
他的动作轻轻地,像是轻吻一朵小花,生怕秋风吹落了枯叶,也吹走了花瓣。怜惜又甜蜜。
顾佳只觉得空气都凝结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微醺的沈牧,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确定,究竟是酒精的原因,还是情到深处自然流露。
顾佳静静盯着他问:“师父,你喝醉了吗?”
沈牧笑了一下,放开双手,明白她想问什么。
他点了点头,说:“醉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谓的心照不宣,大概就是如此。顾佳害羞了,原来这段时间,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心真的在一点点融化,渐渐变得温暖。他开始需要他了。
此时,天桥下的喷泉突然窜天而升,大量的雨水都落在了沈牧和顾佳身上。
这一下,沈牧和顾佳两个人的头发都湿了,两个人僵住片刻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