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顾佳激动,田烨华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哈哈大笑:“小丫头,脾气倒是不小,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我们槐树村人呀,有一个习俗。一辈子只能娶一房妻,除非她死,否则我不可能再娶别房。”
“胡说,哪有这种风俗习惯?”顾佳不信。
田烨华吃噎着了,端起水杯,猛灌一口,才又说,“小姑娘,你手里不是有电脑吗?你可以上网查一查,看我是不是胡说?”
顾佳刚想查,沈牧便说:“不用了,我都查过了。确实有终身只娶一房的习俗……”
“什么?”
沈牧眨了一下眼,目光清冷地凝视着田烨华,补充道:“不过,那习俗的本意是要求夫妻双方专一。为的是约束夫妻双方在婚姻中恪守婚姻准则,互相关爱体贴!”
刚才还有些担心的顾佳,听完脸上马上轻松了下来,指着田烨华说:“你此前一直家暴何女士,让她受尽屈辱和折磨,早已不是恩爱夫妻,更谈不上关爱体贴!离婚才最好的方案。”
田烨华刚才还犹如看戏一般,仰天大笑,此时却面色阴冷,怒气凝聚,拍案大喊道:“我不离婚!我就是要折磨她,折磨她到死!我也要让她感受一次死亡的痛苦。让她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顾佳惊恐。
这时,包间里的房门开了,一身灰褐色的风衣的蒋荣走了进来,诡异一笑,边朝他们桌前走来,边说:“精彩!真是精彩!”
见他进来,田烨华起身让座,躲在他身后,只等他撑腰,为自己扳回一局。。
沈牧立刻明白了,莞尔一笑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对手!怎么?连这种案子,蒋律师也要接?”
蒋荣笑了一下,挑了挑眉头,稳稳坐下来。
沈牧马上示意顾佳坐在自己旁边,顾佳才刚刚挪过去,蒋荣便扫了她一眼,说:“不过是一个杀人离婚案而已,顾小姐竟然连我也怕?”
顾佳马上反驳道:“谁怕了?”
沈牧在桌前,轻轻用脚碰了碰顾佳,示意她不必离婚。
顾佳便闭紧嘴巴,不再多说。
“既然田先生的代理律师来了,那我们就当面锣背面鼓地把话说清楚。我代理人的诉求,只有两个。一,尽快离婚。二,将孩子判给她。”
沈牧的话才刚说完,蒋荣就哈哈大笑,“请律师怕不是忘了,何女士是杀人凶手。如今她关在监牢里,还怎么争夺抚养权?离婚?她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沈牧端起一杯清水,喝了一口后,又继续说:“这么说来,倒是田先生无辜了?蒋律师只记得我当事人的错,难道忘了田先生的错?”他看了田烨华一眼,他眼神有点躲闪,坐在蒋荣旁边,一言不发。
“蒋律师,在婚姻中,家暴给当事人带来的伤害和所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都不轻吧?”沈牧说。
蒋荣看了田烨华一眼,说:“这些我当然懂。只是比起杀人……家暴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何女士如今身陷囹圄,自顾不暇,如何带孩子呢?”
这种事,沈牧早已想到了,“目前这桩案子,才刚刚判了一审罢了。我当事人已经提出上诉。结果尚未可知。就算她自己不能带孩子,也暂时可以由社区、福利院机构代为照顾。一个对妻儿下手狠毒,迫使妻子对自己痛下杀手的人。您觉得法院会将孩子判给他吗?”
知道说不过沈牧,蒋荣看了田烨华一眼,转变方向说:“暂且不说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们就你刚才说的离婚一事,协商如何?”
“好!沈某洗耳恭听!”沈牧说。
“我们这边的意见是,离婚可以,夫妻二人所有经济收入都归男方。同时,女方……当然也可以是女方家人,赔偿男方精神损害、故意伤害一百万人民币。”
听到数字,田烨华眼睛都亮了,立即来了精神,点头说:“对对!就是,就是,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哦?一百万?”沈牧反问。
“你们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顾佳着急!
田烨华才不管这些,昂起头反驳道:“怎么?我一条人命还不值一百万吗?”
顾佳还想反驳,沈牧却压住她,抢先说道,“人命无价,怎能以经济衡量?至于夫妻共同财产,田先生与我当事人在婚姻中,背着我当事人向外借款数十万,这笔钱理应由她自己偿还。结婚多年,田先生好吃懒做,全部是由我当事人打工赚钱养家,没有尽到一份做丈夫的责任。”
“那彩礼呢?”田烨华马上反问。
“田先生既然问到彩礼了,那我更要替我当事人说一句话。”
“何女士十七岁时,您带着五万彩礼上门提亲。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田烨华不说话。
“田先生不好意思开口,那我替你说这笔钱是借的!”沈牧接着说,“当年的何家,共有三个孩子,生活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