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轻哼一声说,“是啊。想不到在这也能见到手下败将。”
顾健见状,马上站在站在蒋荣身边,问:“你们还真认识?”
蒋荣冷笑了一声,说:“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冤家。”
这时,沈牧往前走了两步说:“顾健,你找他当你的代理律师,只会输!”
顾健将信将疑,正欲反驳,却听见护士叫道:“顾尧家属!顾尧家属在不在?”
林垚和顾健马上冲过去,问情况。
“大夫,我是顾尧的妈妈。他怎么样了?”林垚身上带着伤,焦急地问。
主治大夫是个男医生,看了看林垚,引她走到一边,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垚就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昏过去。
“大夫,我儿子最近得了什么病?”顾健问。
男医生看了看他们二人的装扮,说:“顾尧的情况很不乐观。初步检测,很有可能是再生性障碍贫血。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确诊。病人现在急需要输血。”
顾健和林垚傻眼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得这种病。
此时此刻,眼泪已经显得毫无用处。
林垚整个人蹲下身来,贴着墙,茫然不知所措。
这半个月以来,林垚总是反复发烧,体质虚弱,却始终查不出来问题。想不到今天……
顾佳站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十分难受。
那个小家伙刚刚还在和她说话,转眼就昏倒了。竟然还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他才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她厌恶的父亲的儿子。
不管顾健对她如何,但他却为这个儿子落泪了。
“大夫,他还有救吗?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才八岁呀他还这么小。我儿子学习很好,年级前十。”顾健伤心地说。
男医生也十分惋惜,拍拍他的肩膀说:“尽快想办法凑钱吧。”
说完,他转身就进了病房。
这时,小护士要给顾佳换绷带,顾佳不想去,却被沈牧硬拽着去了。
重新回到急诊室,顾佳内心十分矛盾,想到他刚刚与她说话时的模样,像所有福利院里的孩子一样,十分可爱。可一想到他是顾健的儿子,那个抛弃她和妈妈的恶人,她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痛。
同样是他的孩子,差别怎么会如此之大。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真正想要让自己这个女儿,更没有在乎过她这个孩子。
从小到大,但凡她生病,都是妈妈背着她去医院。他几乎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他很少关心她,很少陪她,一度让顾佳以为他不喜欢孩子。可是现在,他对这个小儿子如此上心,甚至因为怀疑是她害他住院,要给她一巴掌。
顾佳只觉得心痛,甚至是有些可笑和讽刺。
她麻木地任由医生给她缠好绷带,离开了处置室。
再次看到顾尧所在的抢救室后,顾佳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
沈牧看出她的心思,凑上前说:“既然不放心,那就去看看吧!”
顾佳却直摇头,一句话不说。她很想走过去问问,但脚上却如同拴上了沉重的铁链,一步也迈不开。
“我们回去吧!”顾佳终于狠心说道。
从急诊科出来的路,明明只有几十米,可顾佳却觉得走了十多公里一样漫长。
她一步一步挪步,好不容易上车,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你会平安无事。
回去的路上,顾佳一句话也没说。远没有出门前的情绪高涨,她一面的担心顾尧的安慰,一面会想起顾健绝情的脸庞。
此时的她,才忽然意识到,顾健像是长了两副面孔、长了两颗心一样。
一个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孩子,是两种截然不同地态度呢?
“不要想太多,还是顺其自然吧。”沈牧安慰道。
顾健担心他会多虑,刻意睁大眼睛,装作无所畏的样子,说:“嗯。放心吧。我自己刻意处理好。”
沈牧信任地点了点头。
“师父尽管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工作的。”
说到工作,沈牧想起医嘱,特意给了放了病假。
“这几天,你好好在家养伤。至于何淑珍的案子和你妈妈的案子,我来处理。有事随时电话联系。”
“师父不用给我放假,我还可以继续工作。”顾佳拒绝。
沈牧却坚持己见,“好好养病!养好了腿,需要走路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些天也别忘了搜集案例、律法、周刊。”
“哦,好!”顾佳轻叹一声,有点不情不愿。
回到家里,文琬一看见顾佳,便问:“出什么事了?”
“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