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阳大长老在深渊之狱的入口处静静等待着,他的双手拢在袖子里,坐在一张藤椅之上眯着眼睛打瞌睡。
这副场景,让人觉得这个老人家是刚刚干农活回来,吃过饭准备休息的老农一般。
谁能想到,他便是天魁族大名鼎鼎的大长老扈阳?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便有下属前来禀报。
“大长老,族长的飞舟还有半刻钟就到。”
扈阳点点头,从藤椅上起来,让人收了藤椅,然后恭恭敬敬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天空里便出现了一队飞舟。
飞舟缓缓降落,无数侍卫鱼贯而出,将周围戒备地严严实实,一个中年人龙行虎步而出,行走之间有睥睨天下之意。
扈阳赶紧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道:“扈阳拜见族长!”
族长将扈阳扶起,笑着说道:“扈叔叔最近身体可好?”
“身体倒是无碍,不过这心里却不是滋味。”扈阳叹息一声说道。
族长笑笑,说道:“咱们边走边说。”
一行人马悄然入城,走的更是小道,没有惊动任何人。
“如今我天魁族声势浩大,外族人倒是不敢有何异动,那北斗族人想营救他们的公主,被我抓了一批,至于那公主,被我
送去了春风楼,得了个花魁的名头。”
“你呀,看来当年北斗族那群老家伙所做之事,还是不能让你释怀啊!”族长说道。
“当年战败羞辱之仇,自然要报。”扈阳理所当然地说道。
北斗族羞辱他一人,他便羞辱北斗族一族人。
公主被送去了青楼,还当了花魁,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大的羞辱?恐怕此时的北斗族,恨不得将扈阳大卸八块吧。
族长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问道:“你刚刚说心里不是滋味,我倒是好奇,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扈叔叔你这般说话。”
扈阳叹息一声,说道:“当初与族长打赌,我必定让白术成才,让他能够胜任我天魁族的族长大位。”
“可是现在……”扈阳苦笑一阵,说道:“我真是寒了心。”
族长眉头一挑,“咦”了一声,说道:“这个逆子莫非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竟然让你如此生气?”
扈阳摇头,说道:“贪恋温柔乡,性情暴虐,心无忧虑,毫无谋划,如此少主,乃是我天魁族之大不幸也!”
白术乃是族长的长子,可是两个人在谈论白术的时候竟然没有半点忌讳的意思。
便是白术的亲爹族长,在听到扈阳对
自己儿子如此点评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半点不悦,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一般。
“那你如何想?”族长问道。
扈阳沉思片刻,说道:“最近白川似乎准备针对白术做些事情,我倒是颇为期待,甚至还让白术放过了一个与其结怨的仇人,因为此人最近跟在白川身边。”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支持白川,这孩子比白术多些城府,若是能够好好打磨一番,以后说不定亦能有一番作为,带领我天魁族,打破如今的僵局。”
族长笑笑,问道:“你为何还是没有考虑过休儿?”
族长提到白休,扈阳的眉头却是深深皱起,说道:“他实在是太透明了一些,太胆小了一些,每次看见两个哥哥都极尽讨好之意,我天魁族的族长哪能如此没有进取之意?”
“若是他做了天魁族的族长,我担心他会优柔寡断,在关键时刻犹豫不决,这对我天魁族而言,绝非幸事!”
族长点头,表示同意扈阳的看法,却又说道:“那扈叔叔你为何想过培养术儿,也想过培养川儿,却从来没有想过培养休儿呢?”
“他虽然有些优柔寡断,遇事不决,可这些也都是可以培养的啊,我想如
果能够改变一下他这种性格,他将会是最完美的族长。”
“族长竟然对休儿抱有如此大的希望?”扈阳明显有些震惊。
“你不了解他。”族长笑着说道:“不过我了解,这孩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两个哥哥都不将他当作对手,可你有没有想过,就是他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对他两个哥哥暴起发难,你觉得他会成功吗?”
扈阳想到那样的结局,也是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白休真的隐藏得如此之深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一些。
这样的人若是成为天魁族长,天魁族必定大兴!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扈阳遗憾地说道:“如今我故意让他们在城内胡闹,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决心与能力,可是休儿还是和以往一般,整天吃喝玩乐。”
“族长你可知道,白术身边之前有个叫陈奇的人,手握族长令,竟然去了休儿家里拿人,虽然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可这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