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件事的唯一当事人就剩下薄母还活着。
起先薄湛也不懂,还在为为什么祁云照突然不跟他玩了而发愁,后来他就去问他妈妈。
薄母还是跟他讲了,听完他就理解了祁云照。
随着一天天长大,他还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与祁云照再相见,想补偿他一些。
可是后来他们真的又相遇了,却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
高中的时候,薄湛班上来了个转校生,听说是超级叛逆,打架斗殴无一不能,已经被好几个学校开除了,才花钱来的这里。
祁云照再次见到薄湛的第一面,就视他为陌生人。
薄湛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回应他的也只有空气。
后来,祁云照在学校天天找薄湛的茬,薄湛私下找他聊过几次,一提及当年那件事,祁云照就红着眼开始发疯,“别提我妈!”
慢慢地,薄湛明白了,他是改变不了一个内心认定的事实的这么一个人。
再后来,到他们毕业工作,各自进了自家公司,两人已经形成了势如水火的状态。
这么多年,祁云照的乐趣就是以伤害薄湛为主,给他使绊子、找不痛快,抢他的东西这些都是一般的操作了,有时候还会在竞争项目上动手,薄湛都是笑而不语,任凭他去了。
他只信奉自己离他远点就行了。
因为他找人查过祁云照,他患有心理疾病。
小时候的祁云照可爱、乖巧、懂事,可现在的祁云照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薄湛因为这个事始终对他是包容的心态,因为他大概能理解没有母亲的痛苦,总之他不能想象,要是那次事故失去的是他母亲,那么现在的他估计会比祁云照更恶劣。
何慕听完这一切,凑过去抱住了薄湛,拍着他的背安抚,“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我们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的。”
两人脖颈相交,何慕身上清新的味道传入薄湛的鼻间,他就这么抱着何慕不愿意松手。
何慕觉得其实薄湛和祁云照心里都没放下那件事,两人也没放弃小时候的情谊,她想,要是能化解开他们的心结该多好。
“薄湛。”
“嗯?”
“你说有没有可能再跟祁云照好好谈一谈?我总觉得他那个时候还小,心智也不成熟,看待问题有些偏激了。”
其实薄湛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祁云照对他意见很大,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何慕突然说:“我们去找你母亲还有祁云照的父亲吧,他们肯定很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薄湛同意了。
何慕再次去找祁云照的时候,祁云照正在做心理辅导。
她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踱步到诊疗室门口,房门没有关。
这是祁家专门为祁云照设置的一间诊疗室。
想着家里也很安静没人打扰,便没有关门。
何慕没想偷听,但是她太好奇了,听见医生和祁云照的对话就走不动道。
她看见祁云照躺在躺椅上,医生坐在他身旁,在问他问题。
她心里想:祁云照平时高傲自大,怎么这会儿这么听这医生的话?
最后发现医生好像给祁云照催眠了。
“你最近有什么新的发展吗?比如说恋情?”医生问。
躺椅上的人回答,“没有。”
不知道医生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继续问,“可是你的反应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祁云照说:“报复的一种手段而已。”
“还在为那件事介怀?”
“嗯,放不下。”
何慕走了,重新返回客厅,她不知道医生是怎么开导治疗的。
很久以后,他们才从治疗室出来。
何慕想起薄湛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祁云照为了跟他抢,可以装得那么喜欢她。
医生走后,祁云照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来多久了?”
何慕说:“没多久。”
不知道祁云照是因为她和薄湛在一起了,还是说感觉她知道了今天的事,他今天对她的态度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没有那种热情,只有淡漠,好像两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关系。
“你今天来找我,有事?”
何慕说:“刚才那个医生,我看见了,你想不想治好你的心病?”
祁云照嗤笑一声,“看来,薄湛什么都跟你说了。”
“嗯。”何慕轻轻点头,“儿时最好的玩伴,你真的希望一辈子与他为敌吗?其实他……”
“够了!”祁云照把茶杯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出去!”
何慕企图说服他,“祁云照……”
“何慕,想必你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