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硕被送回苏府,接他的自然是汤敏华和一众仆从以及被特意留在家里的周旺。
汤敏华知道儿子爱胡闹,尤其离开晏城这么久,他约上好友去彻夜喝酒谈心也不算什么大事。
“周旺,你好好看着少爷。
晚上老爷会来静华园用饭,你记得提醒少爷早些到,千万别迟了”
“对了,你得跟硕儿说一声,晚上见着老爷了,一定要提一提早上请安的事儿,可别露馅了才好。”
“是,夫人,小的明白。”
未曾发现异样的汤敏华还慢悠悠的吩咐着,根本没有发现儿子是在强撑。
苏金硕这次回城一来是以为上次拦路的事儿过去了,二来则是为了参加年中的业绩考核。
这次若表现好,他有望进入晏城商会。
商会统管晏城所有的商户商行,还能拿到优厚的合作福利,是每个商人都梦寐以求想进入的地方。
苏驰和赵树友就是商会里的主要人物,只是赵家只有一个儿子,哪怕现在轮不到赵一鸣,日后肯定也会轮到,他自是不必着急。
但苏家可不一样,眼瞧着苏景安日以继夜的崛起,苏金硕怎能不慌。
然而再慌,也得先处理好身体上的事才行。
汤敏华一走,苏金硕立刻忍着剧痛翻身坐起,整个人都痛的弯成了虾米状。
他双手揪着被子,甚至没有勇气再看痛源一眼,只能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喊人:
“周旺,速去请大夫入府!”
周旺被这嘶哑的声音吓得一激灵,顿时从门边跑来了床前,“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苏金硕痛的直不起身子,他汗如雨下的咬牙吩咐:
“让你去就去!
记住,从后门走,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包括我娘!”
周旺云里雾里,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瞧着主子这副痛苦又不能对外人言的模样,只能当即应道:
“好,我马上去请大夫。”
短短几句话而已,却叫苏金硕仿佛虚脱了一般,他“嘭”的一声躺回床上,气虚的摆摆手:
“去吧,一定要保密!”
周旺有心想问一句具体情况,可瞧着主子慢慢握紧的拳头和闭上的双眼,还是选择闭嘴出门。
他知道不带他出门就是为了打掩护,去的地方肯定是青楼,而且一准少不了乌公子那几人。
只是不知道今日又是为何?
周旺不敢耽搁,亲自驾车去请了府外的大夫上门。
随着大夫的诊脉加掀开被子探查,周旺也终于明白这是出了何等大事!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咽了口口水,慌张的抓着大夫的衣袖发问:
“杨大夫,我家公子如何了?”
老大夫摸着胡子叹气,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苏金硕,无奈的道:“糊涂啊,苏公子”
“你年纪轻轻,本就精元旺盛,怎可胡乱用药呢!
鹿血酒已经是大补,你又私自添加虎/狼之药,这不是拿自己的下/半/身开玩笑么!”
这话刺的苏金硕一缩,顿时顾不上其他翻身下床,他拉着杨大夫的胳膊,神色痛苦的恳求道:
“杨大夫,我不能出事,求您救我!”
苏家要是有个以后都不能人道的嫡子,这等同于把全部的家业拱手送人。
于汤敏华而言,他是亲儿子,可于苏驰而言,苏景安也是亲儿子。
一个废了,另一个势必要取而代之。
苏驰的为人,苏金硕懂得不能再懂。
此事不能声张,屋里也没有外人,苏金硕不顾脸面的“噗通”一声跪下去,牵扯到痛源又令他冒出一脑门的冷汗,他忍着痛说道:
“杨大夫,您是晏城数一数二的大夫,求您一定要治好我。”
杨大夫虽心头无语至极,可瞧着苏金硕这副惨样,还是弯下腰将人扶起,好心的说道:
“老夫身为大夫,自然是要尽心救治苏公子的。
只不过,恢复过程比较漫长还有诸多禁忌。”
这话说出,苏金硕顿时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他一迭声的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凡事都会听从您的吩咐。”
只要还有救,就是让他给杨大夫叫“爹爹”也行!
苏金硕轻咳一声,又做出了拿银子封口的动作,周旺领会后点头,立马从怀里拿出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杨大夫,我家主子的病还请您保密治疗,这一百两是保密费,诊金另算。”
杨大夫轻轻点头,将银票收入袖笼中,“苏公子放心,老夫今日是去了城南文家看诊,从未来过苏府。”
苏金硕坐回床上,露出虚弱的笑:“多谢杨大夫。”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些消息便是不从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