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两口子在家里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窦长富他们的动静,李红叶撇了撇嘴说:
“肯定是去五叔家了”
窦长贵应道:“不是告状就是借钱,我算了下,玉林那边至少还差二两多银子。
村里人也不傻,长富没了养鸡场的活儿,他一个残疾上哪儿再赚钱,就凭这个,谁都不会借他的!”
李红叶转着眼睛添了一嘴:“他们会不会去找窦凌霄借?那个小贱人不是才赚了一笔卖酸笋的钱。”
窦长贵摇摇头:“绝无可能,他们有钱不得先还钱庄,保住老宅才是要紧。
哪儿还有功夫管长富一家,少了二两多银子,可不是二百文。
再说,窦凌霄恨不得有八百个心眼子,这都分家了,她才不会轻易借钱出去呢!”
这俩人算盘打的好,都没想过三房的人真的去了老宅,毕竟他们都认为窦长富太稀罕养鸡场的活计,绝不敢跟他们二房对着干。
这俩人等啊等啊,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有等到窦长富他们一家四口回来。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窦长贵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又推了推身边睡的正香的妻子:
“红叶,别睡了,别睡了。
快到去李家村的时辰了,我估计老三一家已经做好早饭,就等着咱起床跟咱服软呢!”
李红叶本来不想起,一听丈夫说这话,顿时瞪开了眼睛:
“对对对,睡一觉差点忘了。
我就喜欢看老三一家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样子,他们就该对咱感恩戴德!”
夫妻俩充满期待的穿衣洗脸,已经想象出一开门就看到胡彩云和窦长富领着俩孩子站在门口道歉的场面。
窦长贵抹了抹自己的头,得意不已的一把拉开房门。
然而,情形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门口是站了人,还有坐着的,看样子是等了一会儿。
窦长贵愣在了原地,李红叶跟在他后面,见丈夫不动,赶紧推了他一把,也从门边露出了头。
她这一看,当即喊出了声:“五叔,五婶儿,大清八早,你们怎么来了?”
没错,院子里摆着两把圈椅,上面正坐着窦满仓和孙稻花夫妻俩,二人皆是神色严肃,细看之还带着丝丝鄙夷。
老两口身后左侧站着三房一家子,右侧还有窦长安和窦长定兄弟俩。
因为时间够早,村里人都趁着早上不晒出门干活儿去了,这会子倒是没有其他村民围观。
窦长贵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边走出房门边急声问道:
“五叔,五婶儿,你们这是要干啥?
是不是昨儿老三一家找你们告状去了?”
李红叶也跟在后面翻白眼:
“真有意思,自家的事儿还找长辈告状,真是越活越回去!”
窦满仓没多吭,只面色不虞的盯着窦长贵说:
“长富今早来找我,说要分家。”
窦长富神色严峻的附和:“没错,我们三房要跟你们二房分家,以后咱们各过各的!”
窦长贵和李红叶互相对视有一眼,俱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们都觉得,窦长富是不是疯了?
“啥意思?
你这是来真的?”
窦长贵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出来,得到的是窦长富毫不动摇的回答:
“没开玩笑,就是要分家,现在就分。
你欠我的工钱姑且不提,但房子必须重新分。
我已经跟凌霄他们打好了招呼,你占了本该属于我三房的屋子一间,今天分家,正好还给我们。”
窦长贵急了,李红叶也急了,两口子一起骂道:
“你放屁!”
李红叶叉着腰指着继续骂:“房子谁住了就是谁的,窦凌霄他们早就分去老宅了,他们现在可管不着咱们的事儿!
你们三房都是黑心疙瘩,一边儿占着我李家的便宜,一边儿还要分家分房子。”
“黑心肝的玩意儿,你们迟早要被雷劈!”
李红叶越骂越难听,胡彩云也不忍了,定要把往日里受到的恶气全都出了才是!
她两步走上前,咬牙切齿的也指着李红叶对骂:
“我们是黑心肝,那你们二房的人就是没心肝!
别说的好像我们占了你李家多大便宜一样,那养鸡场从里到外都是长富张罗,他一天恨不得分成三瓣儿用,晚上腿酸的睡不着!
便是玉林跟着去了,你们家也是把他当大人使,却只给他一半的工钱,占尽便宜的分明是你们李家!
还有家里,你这个懒婆娘就知道睡和吃,娘和大哥去世后,你几时下过地,不都是我跟长富管着,你一天天的光知道找茬。
你们二房那些脏衣服,臭袜子全是我姑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