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叶倒是不笨,还知道兵分两路,可惜,她低估了大侄女的敏捷度。
窦玉山这才刚跑进另一个田埂里,窦凌霄便快速的捡起拳头那么大的石头砸了过去。
目标大,准头好,眨眼间
“噗通”一声巨响。
滚入田里的泥人窦玉山闪亮登场。
他顶着一身的黄泥水扑腾着大喊:
“啊救命啊,救命啊”
田里的老伯看看才没过自己小腿肚的泥水,嫌弃的摇头:
“啧,这孩子怕是有大病。
这么点水叫救命,还不如淹死算了”
老伯提着锄头继续挖水草,留了个高冷的背影给还在扑腾喊‘救命’的窦玉山。
李红叶见儿子掉田里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伤到或者摔到,急的直接掉头往他那边的田埂跑去。
“玉山呐,娘来救你!”
窦凌霄却不给她机会,她发了狠的冲向李红叶身后,一把抓住她背在肩上的大竹筐。
那里面果真塞了满满一篮子豆苗和萝卜苗,有些胡萝卜已经有拇指大小,再长个把月就能上餐桌了,这婆娘却心黑的全拔了。
窦凌霄真是烦死他们二房的人,恨不得全丢粪坑里洗洗脑子。
这拨人怎么就不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规则呢?
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窦凌霄左手使劲抓着李红叶的背筐,右手还握着她的武器大镰刀。
李红叶挥动着爪子想逃却迈不开腿,她脑子一转,便想来个金蝉脱壳。
儿子和菜秧子比,那必须选儿子啊!
正当她缩着肩膀想要悄悄抽出胳膊的时候,窦凌霄的镰刀已经穿过背筐顶部来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蔑视的冷冷笑道:
“李红叶,我劝你不要再动。
镰刀可没长眼睛,真要是割到了你的血管上,啧啧啧等我二叔回来,你怕是已经凉透了。”
李红叶果真不敢再动,她胸口起伏不定的喘道:
“你你杀人是要犯法的!
你这是第二次用刀威胁我了,你就不怕我去县衙告你!”
窦凌霄踹了她小腿一脚,把人踹的半跪在了田埂上。
她无视李红叶扭过头要杀人一样的眼神,漫不经心的笑着:
“怕就不会这么做喽
咱们已经分家了,你现在拔掉的是我窦家大房独有的私产。
那片菜园子是五爷做主分出来的,二叔和三叔可都签字画押了。
你以为你空口白牙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了?
我告诉你,文书已经在官府过了明路,你现在的行为是明抢和盗窃。
哦,对了,你还伤了我妹妹窦海棠,更是罪加一等!”
瞅着李红叶变了又变的神色,窦凌霄知道这蛇算是打在了七寸上,她继续输出:
“李红叶,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天真呢!
你带着胖儿子来我家的菜园里做下龌龊事,还妄想贼喊捉贼
呵!你当这田间地头的人都眼瞎啊
你瞅瞅,你这背筐里全都是铁证,还有海棠脸上的巴掌印也是证据。
哼,真要去了县衙,吃不了兜着走的只会是你们!”
李红叶不懂法,她就是咽不下老宅能抵债的那口恶气,她内心里总觉得分家这事儿有猫腻
只不过她那脑子想不到症结点,只能放在一边作罢。
今儿弄这么一出,也纯粹是想恶心人而已。
现在听着窦凌霄的字字句句,她还是免不了的起了丝丝惧怕之意。
窦凌霄见她在疯狂的咽口水掩饰紧张之色,冷笑着弯起唇角,又缓缓而道:
“啧啧啧你倒是提醒我了,该去报官的是我呀
二婶,要不咱俩现在往福临县走一趟吧,我想着天黑之前定然是能到的
我听闻县令徐大人是个好官,咱们让他断一断,看看你们这又是抢劫又是伤人的,到底能判多少板子!”
李红叶急了:“不是,凌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我可是你亲二婶,你把我送到衙门,村里人会骂你不孝的”
“我呸,还骂我不孝!
你先想想会不会有人骂你禽兽不如吧,我们一家四口都被你们逼的搬回老宅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们。
地里的菜秧子能值多少钱?
可你偏偏还是带着儿子去拔了大半块,怎么着,我们不死,你就活的不痛快是吧?”
李红叶现在已经不敢硬呛了,纵使心里气的发堵,也还是赔着笑脸道:
“没有没有,凌霄你误会了,我跟玉山就是就是一时犯糊涂。
咱们再怎么样还是一家人我们从没有盼着你们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