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芽一直不吭声,只顾着羞涩偷看,窦凌霄真是替她着急,干脆把话头给引到她那里去。
无论杜新现在有没有喜欢窦玉芽,身为她的朋友,窦凌霄终归是希望他们能有好结果。
窦玉芽猛地听到窦凌霄叫自己名字,先是惊慌的瞪大眼睛抬起头看过去,见窦凌霄冲她眨眼示意她搭腔后,这才抿着唇正儿八经的看了杜新一眼,然后声如蚊呐的答道:
“杜新,凌霄说的都是真的
窦阿爷和窦大伯做了好多年的花匠,他们不会说错的,这东西想来是真的没有毒。”
杜新听了话,未置可否,只是很随意的看了眼曾经救过的窦玉芽。
他记得这姑娘不怎么灵活,掉下那么矮的坡坎都爬起不来,可见没什么大用。
心里这么想着,杜新的眼神里也难免带起了一层浅浅的鄙夷之色,而窦玉芽还浑然不知的对着他浅笑。
这一切都落在了窦凌霄时刻观察情况的眸光中。
窦玉芽记着来时路上窦凌霄说的那些话,她悄悄地握了握拳头,鼓起勇气问道:
“那个杜新,你你今天猎到兔子了吗?”
此时此刻,窦玉芽心里可真是蹦跶的比小兔子还要欢快,她那颗萌动的心已经跳上了嗓子眼。
她满目期待的盼着杜新能跟她多说几句话,可偏偏人家只冷声冷气地回了个:
“没!”
窦玉芽粉红的小脸因着如此敷衍且冷漠的一个“没”字而快速涨红。
小姑娘抿着唇愣在原地,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吸了口气吐出,强迫自己镇定,复又绞着手指再次鼓起勇气问道:
“那…快晌午了,你要回家吗?”
“啰嗦!”
杜新毫不留情的吐出这两个字。
窦玉芽一瞬间脸色发白,眼底也快速聚集起一层水汽,她死死咬住唇角,失落的红了眼眶。
窦凌霄真是见不得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她上前一步睨着杜新没好气的发问:
“你怎么说话呢?
玉芽好声好气的问你有没有猎到兔子,要不要回家吃饭,你什么态度呀?
你一个老爷们,真是太没品了!”
杜新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
“你管的好宽,我想怎么说话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杜新也从没有被人这般嘲讽过,尤其还是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娘,他现在连带着窦凌霄也看不顺眼了起来。
他有些恶趣味的扫了眼身后的一圈辣椒秧子扯了个幸灾乐祸的笑。
杜新才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小泡椒”,反正他以前不高兴了也是在山里乱抽树苗和野花野草泄愤的。
今儿,谁惹了他,他就让谁不高兴!
她越是稀罕这些辣椒秧子,他就越是要破坏掉。
少年郎抽出腰上别着的软鞭甩了出去。
窦凌霄见他这是要动手的意思,随即也伸出胳膊将窦玉芽护在了身后,她怒斥道:
“杜新,你什么意思,说不过我就要动手!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我看不起你!”
杜新勾起唇角:
“谁稀罕你看得起!”
话音落下,这厮的鞭子便不讲理的抽了出去,窦凌霄会错意,以为他是要打她们,还拉着窦玉芽飞快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结果,那软鞭却在杜新手中拐了一大圈,最后准确无误的扫向了嫩绿的辣椒秧子上。
这可比打人要狠。
毕竟打了人还能擦药治伤,但打折了秧苗,必死无疑啊。
窦凌霄见她发现的宝贝遭到袭击,气的甩开窦玉芽的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她一把拽住杜新的鞭子尾端,目眦欲裂的怒骂:
“你真是病得不轻!
这些辣椒秧子何其无辜,你有火冲我来就是,骂你的又不是它们!”
杜新家里就他一个,爹娘也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他语气不善的呛回去:
“这些东西有毒,我是为民除害。
你想救这些秧苗,除非你能打得过我,不然哼,这些嫩苗我都要抽折、抽死、抽到明年也无法再生!”
“冥顽不灵!”
窦凌霄已经不想跟他废话,她丢下这四个字后便不再留有余地的反击了回去。
窦玉芽急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她看着窦凌霄手上不松鞭子,脚上还使着大劲儿的跟杜新互踹,一时间竟不知到底应该担心谁。
她没想到杜新这么不讲人情味!
她其实不太了解这个人,只是觉得他生的好看,又施以援手的把她从坡坎上拉了起来,哪怕性格冷漠了点,合该不是什么坏人才对。
可今天看他行事的做派,不仅乖张而且还小气的很,一时间,窦玉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