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搬家的时候没有带走窦家唯一的炒菜铁锅,只拿了两个大陶锅和几个陶盆以及砂锅。
这两日蒸饭用的是灶台,吃炒菜因为没合适口径的锅,只能用泥炉子配着陶锅炒,除了有点粘和导热慢,倒是也能凑合用。
窦凌霄把咸肉粒放到锅里爆香后加入开水沸腾,再把豆腐块加进去慢慢咕嘟。
她嗅着油香和豆香忍不住吞口水,抬头间又看到空着一半的灶台。
窦凌霄侧头跟窦木槿说:
“小姑,等咱们赚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先买个能大火爆炒的铁锅嵌入灶台里。
三叔舍得用砖,还给咱们砌了双灶呢,咱们可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哟”
窦木槿巧笑着点头:
“是不能辜负,不然都对不起三哥挨得那顿臭骂。”
盖灶台的时候,窦长贵为了省事儿和省砖,硬是不让盖双灶,但窦长富却不听他的话,表面点头应好,背地里还是飞速的给砌了一大一小两个灶眼。
等窦长贵去厨房验工的时候,他已经烧火烘干了黄泥
搬家在即,新盖的双灶又不能拆,窦长贵只能冲着阳奉阴违的窦长富大吼大骂。
姑侄俩聊着天,很快就把三菜一汤都做了出来。
咸肉焖干笋、肉丁焖豆腐,蒜苗炒白萝卜丝,野菜鸡蛋汤在须臾间齐齐端上了桌。
窦凌霄知道大家都饿了,也不多磨叽,只豪爽的道:
“三位叔叔,我们能搬出来住,多亏了你们的慷慨相帮。
今晚比较仓促,没有来得及备上酒水和大荤菜,等日后我们赚到银子了,定要再好好的宴请你们一顿!”
铁头爹看着面前的砂锅和陶盆,肚子里早就“咕噜咕噜”的响不停了,他也爽朗的笑道:
“该是我们谢你才对,铁头的胳膊已经彻底好了,而且啊,他把你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打从接好胳膊那日起,他跟铁石还有李方就没有再拌过嘴,现在仨人都在码头上干活儿,关系好得不得了!
那仨皮猴子,都好似一夕之间变成了大小伙子,要我说,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窦凌霄看着窦海棠和小七宝不断的咽口水,还有李庆和许大亮也在摩拳擦掌的握着筷子准备夹菜,她懂事的摆摆手:
“哎呀,许大叔,咱们别谢来谢去的啦。
先吃饭,尝尝我和我小姑的手艺吧!”
窦木槿也适时的拿起木勺给大伙儿的碗里都盛了咸肉干笋这道唯一的大菜。
铁头爹不客气的吃了一口笋片和肉片,又吸入了一大口醇香四溢的汤泡饭,咽下口中的美味后,他赞赏的笑道:
“唉哟,你们姑侄俩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手艺,可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啊!”
李庆吃着嫩乎乎又十分入味的豆腐,也含糊不清的夸赞道:
“对啊,你们都没有铁锅就能把菜做的如此鲜嫩入味,可见是有真本事的哇。”
许大亮没说话,因为太饿,他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汤泡饭,完全不想打断自己品尝美食的脚步。
兄弟俩的话让窦凌霄和窦木槿都乐开了花,她们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毕竟,没有哪个做饭的人不喜欢被夸呀
不讲究却又不将就的晚饭吃了两刻钟才落下帷幕,锅里和盆里的菜全都消灭干净,连一滴汤水都不曾剩下。
窦海棠和小七宝更是心满意足的打起了饱嗝。
窦凌霄和窦木槿麻利的收走了碗碟后又擦拭了桌子,还细心的端来了菊花茶给大家消食润喉。
喝了会儿茶,窦海棠便把小七宝带去房间洗漱睡觉,另外几人却谈起了一件窦凌霄和窦木槿都非常感兴趣的事儿。
许大亮吃饭的时候闷不吭声,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俩姑娘的不容易,便提出了一个建议:
“凌霄,木槿,你们做饭的手艺好,现在我们把米也送来了,你们手上有多余的粮食,完全可以考虑出个摊子卖饭菜。”
窦凌霄还真是有此打算,只不过穿来后一直都匆匆忙忙的,她还没有静下心来想具体的实施方法。
想着许大亮几人都在晏北码头上干活儿,她干脆一边儿给大伙儿添水,一边儿试探性的问道:
“许大叔,许三叔,李大叔,我跟我小姑确实想做点小买卖。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虽然搬到了这个老宅里获得了自由,但手头上没钱也是真的。
家里分了五亩地,我们自己也没法种,日后还是得雇人打理才合适。
等秋收过后,一年一度的征徭役也得拿银子去抵。
这些都需要钱,我们家里没有长辈支撑,凡事都需要自己做好打算才成。
我想问问几位叔叔,若是我们想做美食的小买卖,应该做什么?去哪里摆摊最合适?”
这可问到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