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泼墨的长发及腰,一张脸又小又白,更衬得一双眼眸柔情似水,一身素雅的衣裳,显得有些单薄,却更添弱风扶柳之姿。
黎漾想,画本子里的林黛玉或病西施,或许就是她这样的吧。
只愣了一瞬,她就很快反应过来,对季淮之笑笑:“你回来了。”
季淮之的视线落在黎漾脸颊还未消退的红肿上,眉心微蹙,想到白莉在场,把询问的话咽了下去,眼中有着歉意,对黎漾点点头:“抱歉,回来晚了。”
“有什么好抱歉的,回来就好。”黎漾侧开身来,让出两人进来的位置,瞥了眼白莉,“这位是?”
季淮之:“她叫白莉,是我爷爷的故交之女。”他顿了顿,看向黎漾的眼神带了丝不易觉察的紧张,“这次北上,正好遇到了她,正逢她家里遭遇变故,过来住上一阵子。”
黎漾在听到季淮之说女人叫“白莉”后,后面说的什么话都没有太多心思听了。
之前在深市,猴子似乎也提过一个白姓女子,如今季淮之又说她是故交子女,还把人领了回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季淮之的白月光?
青梅竹马,后又因各种变故不得不分开,然后重逢,再续前缘,黎漾几乎已经把两人的事情编成一个故事了。
既然季淮之的白月光回来了,那她和季淮之之间的约定,是不是也要提前结束了呢?
白莉走上前来,对黎漾伸出手,轻轻勾唇:“你好,黎小姐,以后怕是要叨扰你们了。”
柔柔弱弱的样子,就连声音也是轻柔动听的,就连她这个女人听了,都下意识想要压低声音与她说话。
黎漾压下心中涌上的怪异的失落感,对白莉笑了笑:“怎么会,只怕招呼不周。”
她领着白莉进屋,季淮之则跟在了后面。
黎漾对两人道:“你们吃饭了吗?要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麻烦了。”季淮之拉住显得有些慌乱的黎漾,“我们已经在车站附近吃过了。”
对于季淮之忽如其来的亲昵,还是当着白莉的面,黎漾怔了怔,不作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道:“那你们先坐,我去烧水。”
说着,便去了灶屋。
白莉打量着狭小昏暗的客厅,目光往掩着的卧室门看了看,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很快又被她掩了下去。
再抬眸,眼中有了浅浅的泪光,对季淮之道:“淮之,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季淮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只管安心住下。”
听到季淮之的回答,白莉的眼神黯淡下来,像是自怨自怜:“对不起,我该坚强点的。”
季淮之说到做到,两天的时间,就给她在津市买了一套房,还给她备下了一万的存款。
她知道季淮之什么意思,只当把她安排妥当,便不再管她了。
好不容易与季淮之重逢,她又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于是,在季淮之他们动身的前一天晚上,她割腕自杀了。
如此一来,便耽误了季淮之回程的时间,也成功让他答应带上自己一起回羊城。
当时白莉躺在病床上,惨白着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淮之,我只是太难过了。一想到将来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切,我就没有勇气……”
那无助哭泣的模样,就连陈刚和猴子两个大老爷们都于心不忍。
他们知道,如果季淮之还没有跟黎漾结婚,按着两家以前的交情,季淮之大概率会把人带回去的,可是如今季淮之结了婚,带回去就不好交代了。
更何况,季淮之自己后院起火的事,还没处理好呢。
无奈白莉哭得可怜,一副不管她就活不下去的样子,后来两人看不下去,劝了季淮之几句,得到季淮之的眼刀子:“你们若是不忍心,让她跟你们回去?”
虽说是季家欠白家的,但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偿还。
怎知他们还没说完,护士就急匆匆跑过来,说白莉跳楼了。
于是,也就有了季淮之终于妥协,带着白莉回羊城的事了。
听到白莉如此说,季淮之只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朝前看。”
正逢黎漾烧了水过来,见到两人一个伤心落寞,一个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跟季淮之结了婚,惹得白莉不痛快了。
白莉越是如此,黎漾心里的负罪感越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今晚就该卷铺盖走人。
“愣着做什么?进来。”就在她愣神间,季淮之唤住了她。
黎漾立即收拾好情绪,微笑着进去,也没敢跟他们凑一桌坐,只在一旁站着。
她在心里默念:我是小弟,我是小弟,我是小弟……
季淮之不知她心中所想,伸手拉了拉她:“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