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牌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一套米白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花衬衫,梳着大背头,搂着一个妙龄女郎,标准的浪荡子做派。
而他旁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就是叫做江叔的江柏了。
黎漾看到男人,不由得乐了,这不是高新尘是谁?没想到他真的来羊城了
她自然不会上前打招呼,反正她参加完这场拍卖会就溜了。
高新尘一出价,现场安静了那么一会。
刚刚价格才叫到六万三千五百,哪有直接加到八万的?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拍卖师见状,问道:“请问有没有哪位出到八万以上的?”
闻言,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有面露遗憾打算放弃的,有心有不甘想要再争一争的,更多的是持观望态度,看看谁最后能竞得美玉。
拍卖师见没人再举牌,便进行最后的成交套话。
“八万元第一次。”
“八万元第二次……”
“八万两千。”
就在拍卖师喊下第二次时,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举起了牌。
他旁边也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男人举牌之后,面带挑衅地看了眼高新尘的女伴,还悄悄给高新尘送了个秋波。
高新尘的女伴这回不高兴了,她抡起小拳头,轻轻捶在高新尘的胸膛,嗲声嗲气道:“高少……”
高新尘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笑着再次举起了牌:“九万。”
这一回,轮到高新尘的女伴笑了。
江柏坐在一旁,面露不赞同之色,低声喊了句:“少爷。”
高新尘嘴角依旧挂着笑:“拍来逗美人一笑,值得。”
听到高新尘用九万块博美人一笑,江柏差点吐血。
这可是九万块啊!给谁谁不笑?梦里都能笑醒过来!
好好的包房不待,要跑到了,高老爷子那么英明的人,怎么就会生出这么个败家子?
他胸中堵着一口闷气,发作不得,只能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一回,胖男人没有再加了。
他的女伴推了推他,得不到回应,一把推开他,自己环胸坐着,嘟着唇生气。
这一幕也被陶潜看到。
他啧了啧:“有钱人家真不把钱当钱。”
搞得他都想去当女人了。
黎漾笑笑:“对于我们来说的九分钱,可能都比不上人家的九万块。”
陶潜非常悲痛地点头:“确实是。”
陶老听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道:“你们两个争气点,说不定过个几年也能做到扔个几万块也不咋眼。”
黎漾如今除了跟陶潜父子合作,也经常请教他们一些玉石方面的知识,黎漾嘴甜,又好学,十分讨陶潜父子喜欢,陶老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小半个弟子。
黎漾吐吐舌头,笑笑:“知道了,我们会努力的。”
最后,一套春带彩的头面毫无疑问地被高新尘收入囊中,无视旁边江柏已经黑如锅底的脸,当即就送给了一旁的女伴。
中途竞拍的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美玉和古玉,黎漾对这些没太大兴趣,最重要的是感兴趣也买不起,在听陶老上了一课后,溜达出来上洗手间。
不曾想,洗手间门口,竟然碰上了高新尘跟女伴的分手现场。
黎漾默默缩回了自己的脚,退回了洗手间,心里祈祷着外面两位快点结束。
女伴拉着高新尘的手,哭得梨花带雨:“高少,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改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和我分手。”
高新尘脸上依旧挂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他把手臂从女伴的手里抽出,说出的话半点不带感情:“刚刚拍的春带彩,就当是分手费了。”
果断冷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女伴似心有不甘,但想起那一套春带彩,只能作罢,她恨恨道:“人们都说高少对女人向来大方,分手费更是舍得,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高新尘并没有把女伴的讽刺放在心里,无所谓地耸耸肩,端的一副浪荡又无情:“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这不是双赢吗?”
女伴一听,举起巴掌就想扇向高新尘。
高新尘见状,弯低腰,把脸侧向女伴,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来,往这扇。”
女伴看着高新尘近在咫尺的脸,早已没了当初的气愤和勇气。
高新尘表面看着和气,可也是有脾气的,她跟着他,亲眼看见他踹断惹恼了他的人的肋骨,若是她打了他,旁的不说,这一套春带彩是拿不走了的。
女伴咬碎一口银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哽声道:“高新尘,你就是个浑蛋!”
高新尘笑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女伴重重“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