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下的形势不一样!接下来很可能我们会被围在孤城之中,四周都是敌人,谁也不知道朝廷的援兵什么时候会到,发饷能够安定人心。除此之外,还有
“
“增加人手!我们渡海而来已经有快一年了,各营都有不少减员,多的有三四成,少的也有两成。城里有不少三韩人,若能把他们补入军中,哪怕是守堞也可以有很大用处。他们可不是朝廷的侍官,若是不发饷,怎么让他们卖力气?”
“三韩军奴?这倒也是个办法!”柳安捋了捋颔下的呼吸:“问题是钱从哪里来呢?难道要我们掏腰包?就算我们几个愿意,恐怕也没有那么多钱吧?”
“这个钱自然不能由我们出!”王文佐笑道:“不过却有个人有这个钱,也出得起!”
“快,快去多弄几条船,不管多少钱,一定要弄到!越快越好!”与绝大部分粟特商人一样,曹野那体型臃肿,用力捶打桌面的右手每根指头都闪烁着宝石的光,上嘴唇的八字胡上涂了油,闪着金光。他身上的每一个元素都仿佛在大声告诉别人——我是个有钱人。
“主人,主人,外头有人求见,说有要紧事情!”
“不见,就说我不在家!”曹野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仆人出去,他这个节骨眼上可没有时间浪费,这几个月来自己在百济一手从军中收买战利品、奴隶,一手卖出酒、腌肉、妓女、器具等杂货,赚的盆满钵满,本来刚刚运来一批新货,还想大赚一笔,但没想到百济形势陡变,只能忍痛割掉了,毕竟赚得再多也得有命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砰!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随之进来的是两个体格健壮的汉子,曹野那本能的后退一步,拍了拍手,屏风旁那个身材魁伟的昆仑奴上前一步,拔出腰间的弯刀,冷冷的看着入侵者。
“曹东主,是我呀,左厢
曹野那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下王文佐,冷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快些说,我现在很忙!”
“没啥大事,就是手头有些紧,想要向曹公借些钱周转周转!”
“借钱?”曹野那冷哼了一声,他这个时候也懒得与不速之客废话,打算点钱将其打发走了事:“来人,拿两贯钱来给这二位军爷!”
“且慢!”王文佐笑道:“只怕两贯少了些?”
“少了?你要多少?”
“五百贯,若是能多些就更好了!”
“赶出去!”曹野那懒得废话,那个昆仑奴横刀上前,柳安赶忙伸手拔刀,却被王文佐拉住了。
“曹东主,何必这么急呢?且听我把话说完嘛!”王文佐笑道:“我的意思是,您可以把城里那几间酒铺、妓院、杂货铺抵给我,折算成铜钱,权当是我向您借的!”
曹野那愣住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昆仑奴让到一旁:“你想要那几家铺子?”
“还有里面的存货!”王文佐笑道:“曹东主您是个大忙人,我们就别绕圈子浪费时间了。眼下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百济乱贼群起,真岘城已经失陷,咱们与新罗的陆上通道已经断了。这泗沘城的生死就关系在水路上了。您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没法弄到足够的船只把这边的家当都运回大唐去吧,再说了,就算有船您再运回去也不值当呀!您说是不是?”
“那给你就值当了?”
“当然!您估算一下,贵号在泗沘城的家当一共值多少?”
“怎么也值个八百贯吧!”
“八百贯?我给您开一张一千贯的欠条怎么样,只要打完了这一仗,您大可拿着这张欠条找我拿钱!”
“噗嗤!”曹野那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这一仗打下来你这条命都未必保得住,到时候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曹东主你别忘了,这些家什你本来就拿不回去的!现在你拿出去卖,十贯钱都没人出,对不?”王文佐冷笑道:“现在你至少还多了一张借条,多了个念想!这一仗若是我死了也就罢了,我若是能在这孤城之中活下来了,肯定是能加官进爵的,你一千贯与我结个善缘亏本吗?”
曹野那盯着王文佐,这个男人泰然自若的笑着,仿佛已经稳操胜券。几分钟后他笑了起来,用满是戒指的右手捋着金黄色的胡须:“很好,我答应你的条件,那几家铺子是你的了!”
“好,请取纸笔来,我写借条与东主!”
“不必了!”曹野那摆了摆手:“反正也是做赌,你取一样随身物件与我做信物便是了,无需这么麻烦!”
走出院子,王文佐听到身旁的男人吐出一口长气,他不禁笑了起来:“五郎,方才在里面憋坏了?”
“是呀!”柳安叹了口气:“在那个曹东主面前我一口粗气都不敢喘,唯恐坏了你的事情,真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做成了,说几句话就能让那粟特人把铺子给你,简直是从铁公鸡身上拔毛呀!”
听到柳安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