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是更喜欢新道了?”王文佐笑吟吟的问道。
“那是自然!”普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道袍,又指了指脚上的鞋子:“我现在身上的道袍,鞋子都是崔夫人送的,道袍是粗锦的,里面还有皮子衬里,鞋子是麻底包皮的,又轻便又暖和。百姓家里哪有这么好的东西,就算给他们驱鬼治病成了,最多也就两双麻鞋,一件细麻道袍便了不得了!”
“哈哈哈!”
王文佐被小道士天真未泯的回答弄得大笑起来,倒把一旁的崇景弄得尴尬的很,心中暗自发誓王文佐一走就要给普善一顿狠狠的教训,不然就凭这张没把门的嘴,早晚会被他害死。
“道长,你这弟子有淳古之风,我很喜欢!”王文佐笑道:“我知道你要出去传教弘法,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便在我这里住上几个月,权当是歇脚,如何?”
“大将军!”崇景见王文佐这么容易就把自己放过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赶忙拜谢:“贫道这弟子生性愚笨,不堪造就,留在您这里只恐今后会得罪贵人,惹来杀身之祸!”
“我不杀他,又有哪个会杀他!”王文佐笑道:“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崇景道长,照我看你这弟子是个有福之人,说不定将来你还能靠他得些福报呢!”说到这里,王文佐向一旁的曹文宗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好生安排,莫要慢待了两位!”说罢便转身出门去了。
“恭送大将军!”
刚刚送走王文佐,崇景松了口气,正想着应该如何教训弟子,让其长点记性。就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崇景道长,方才大将军的话您也听见了。原本在下不应该得罪的,不过听这两个不成器的手下说,道长的本事高深莫测,若是就这么留在大将军身边,在下着实有些不放心!职责所在,说不得只能得罪了!”
“你是——”崇景眼睛微眯,略显紧张的看着曹文宗,眼前的男人方才站在王文佐身旁并不起眼,但此时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一座大山当头压来,让人下意识的喘不过气来。
“在下曹文宗,官居大将军殿前亲军都虞侯!得罪了!”曹文宗低喝了一声,上前一步,便伸出右手朝着崇景的左肩抓了过去。崇景下意识向后退开,却不想曹文宗脚下不知怎么一抹,身不动,肩不晃,整个人就好像踩在冰面上向前滑动了数尺,右手便能够到崇景左肩了。崇景只得抬手格挡,只听得两人同时一声闷哼,身体都晃了晃,站在原地没动。
“道长好本事!”曹文宗突然笑了笑:“方才得罪了,今后还要多多请教!”
“不敢当!”崇景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曹将军才是好本事!”
“哪里,哪里!”曹文宗拱了拱手,退出门外。一旁普善正看着没头没脑,却听到崇景声音:“快,快去把为师的包裹那个黑陶瓶取来!”
“咋了?”普善莫名其妙的问道。
“里面是跌打伤药!估计为师的胳膊已经断了!”崇景一脸的惨笑。
普善替师傅脱下半边道袍,将右边的袖子扎在腰间,露出右臂来。只见小臂上已经一片青紫,肿起了好大一块,幸好他跟随崇景多年,跌打正骨的技术早已得了真传。赶忙熟练的替师傅扶正了骨头,从黑陶瓶中取出药丸用酒化了,涂抹在伤处,又折断几根树枝,从包裹中找出一件破衣撕碎布条小心的替其固定好了,方才长出了口气:“师傅,处置好了,刚刚我看您就和那个曹虞候交手一下,怎么就把胳膊弄折了,是不是不小心失了手!”
“住口!”崇景没好气的呵斥道:“还不是你多嘴,说什么新道旧道,才惹来这么多麻烦?还不小心失了手,能在这曹虞候手下保住性命,已经是为师多年来行善累积的功德,不然几十年的道行就要今日一朝丧尽了!”
“曹虞候这么利害,我怎么也没看出来呀?”普善好奇的问道。
“废话,能让你这兔崽子看出来,那还算厉害?”崇景骂道。
普善看了看崇景,小心的问道:“师傅,我记得你以前说咱们这一门的吞吐气息之术可以锤炼五脏肺腑,练到绝顶之处,便内外一体,举手抬足之间便有千钧之力,天下间少有能与之抗衡的。您也练了几十年了,就算没有练到绝顶,也差的不太远了吧?怎么连人家一下子都挡不住?师傅,您过去说的那些话该不会是在哄骗徒弟的吧?”
听到弟子这番大逆不道的问话,崇景险些被气的喷出一口血来,下意识的就要举起手臂打他,普善跟着崇景这么多年,早就成了其肚子里的蛔虫,敏捷的向后一跳,喊道:“师傅,您胳膊折了,可别乱动,不然若是错了位,又要受一番苦楚!”
“忤逆不孝的东西?”崇景没奈何的收回手臂:“哪个哄骗你了?这吞吐气息之术,你也学了,有用没用你自己不知道吗?”
“徒儿也知道这吞吐气息之术有用,但有多大用处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有和谁交过几次手!”普善振振有词的答道:“不过看今天,至少肯定是打不过那位曹虞候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