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下玉顿时感觉到牵住自己右手的那只妹妹的小手一紧,她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妹妹的小手,向小蛮拱了拱手:“劳烦姐姐再替我俩跑上一趟,对王司马说,那日毛毡之德,我们姐妹永不敢忘!”
“毛毡之德?”小蛮好奇的看了看李下玉的眼睛,确认对方并非是在开玩笑:“那好,我再替你俩传一次话,不过事先说好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那是自然!若是这次王司马还不肯见我们姐妹,小女子离开便是,绝不再劳烦诸位了!”
小蛮看了看李下玉柔弱而又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好,你在这里稍等,我便是拉也要把那王文佐给你们拉来!”说罢,她便转身出门去了。
小蛮刚出门,李素雯就再次抓住姐姐的手臂:“姐姐,您说那王司马会不会——”
“小妹!”李下玉将妹妹拥入怀中:“伱不用担心,王司马只是想不到是你我罢了,毕竟在他看来经由上次的事情之后,就不会再和我们有再见的机会了,自然不会想到是我们!”
“姐姐说的是!不过他若是知道是姐姐,肯定会飞快的跑过来的!”李素雯的眼睛闪着希望的光:“毕竟姐姐长得那么好看,又是身份尊贵!”
“唉!”李下玉听了妹妹的话,露出一丝苦笑:“王司马少年英俊,又如此人才,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见过?至于身份,你我虽然生于帝王之家,但现在连寻常人家的女儿都不及,至少寻常人家的女儿用不着这个时候还在街头奔逃,连求一苟安之地也难……”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泪水已经盈眶而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下玉赶忙转过身去,擦拭脸上的泪水。几乎是下一秒钟,房门被推开了。
“就是她们说毛毡之德的!”阿蛮指着李下玉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这两位小娘子多俊俏呀!你一开始还不过来看,当真是不识好歹!”。
王文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扫过李下玉和李素雯的面容,正当两人以为王文佐要说不认识她们的时候,王文佐沉声道:“小蛮你先出去,守在门口,不让要其他人进来!”
小蛮看了看王文佐又看了看李下玉姐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笑道:“好,郎君请放心,有我守门,谁也打扰不了你们幽会!”
房门刚刚合上,王文佐便敛衽下拜:“不知二位殿下驾到,臣下未曾远迎,还有小蛮方才乃是无心之语,还请殿下赎罪,。”
听到王文佐称自己为殿下,李下玉热泪盈眶,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甜蜜,她强忍住心中的激动:“王司马请起,今日若不是遇到小蛮姐姐,我们姐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二位殿下怎么会——”说到这里,王文佐顿住了,显然他一时间还想不出应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来表达二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深夜在长安街头孤身游荡这一事实,毕竟光是讲述这一事实就是极其失礼了。
“王司马!”李素雯的性子急,抢着说:“我们姐妹已经不是什么殿下了,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姐姐说只有你可以投靠了,所以才找到你这里的!”
“素雯住口!”李下玉满脸通红,她一个二八女儿家,莫说身份尊贵,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跑到陌生男人的家中,说没有别处可以去,这与淫奔又有什么区别。
王文佐皱了皱眉头,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麻烦许多:“大殿下,要不你把事情的原委讲给臣下听听,然后臣下才知道应当如何处置!
“嗯!”李下玉强压下胸中的羞意,然后才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她越说越是觉得手足冰凉,到了最后低声道:“我也知道我们姐妹已经是穷途末路,只是不甘心被人羞辱。你想如何处置我们姐妹都好,即便最后要送给那女人也可以,只请你先给我们一间静室,两段白绫,待到事毕将尸体送去便是!”
“大殿下何出此言?”王文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二位殿下乃是天家儿女,金枝玉叶之人,那女官和婢女不过是皇后陛下二奴罢了,奴不敬主,主怒而杀奴,依照律法不过罚百金而已,放在二位殿下身上,至多被陛下呵斥几句,闭门思过数日而已,何至于说什么死!”
“可,可家兄已经在狱中自缢,何况我们姐妹?”李下玉低声道。
“嗯,那必然是天聪被奸人蒙蔽,他日天子得知真相,必会后悔莫及!”
“那王司马是要把我们二人送回宫中?”李下玉问道。
“二位殿下乃是圣人骨肉,回宫是早晚的事情,但现在情况未明,若是圣聪被人蒙蔽,一怒之下误伤二位殿下性命,生出不忍言之事,岂不是陷圣人于不义?”王文佐笑道:“万万不可,身为臣子断不能行此事!”
听到王文佐表示不会把自己和妹妹送回宫中,李下玉松了口气,笑道:”如此便好,那司马打算如何安排我俩?”
“我现在住在金仁问府中,人多眼杂,二位殿下若是也住在这里,若是被人认出,只怕惹来许多麻烦!不如二位先同小蛮连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