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川回来的时候,电梯门一打开就听到,走廊远处传来薄言言那杀猪般的嘤嘤声。
远远看过去,病房门外还有一堆被声音吸引过来围观的其他患者和家属。
“你们凭什么打我,有钱就可以打人吗?”
“我不过是说了实话,她就是想要抢人家孩子的恶毒后妈,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溪溪快过来,到姐姐这里来!”
薄靳川大步往病房走,拨开围观群众,就看到了薄言言被两个人男人架着,又哭又踹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
薄承不是说,他这个侄女胆小文静,还有点社恐么?
什么社恐会在公共场合和人打架?
而且,她刚刚骂的那些……居然都是在骂安风!
“薄言言,这是医院,你嚎什么?谁打你了!”薄靳川脸很臭,上前去直接一把把薄言言给薅起来。
薄言言也呆了一下,她没想到薄靳川回来的时间这么尴尬。
下一秒她直接扑进薄靳川的怀里,嘤嘤嘤地哭。
“小叔叔,小婶婶……小婶婶让她的保镖打我”
薄靳川皱眉,直接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扯开了一些:“别往我西装上蹭眼泪,你亲小叔半年工资都不够赔。”
他看向两个魁梧的硬汉,眼神询问。
两个保镖大哥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这位薄小姐是吧?我们打你?行,那你报警吧,让警察来验伤,看是谁打人。”
他们俩都是沈院长介绍来的,是退伍专业做安保的,怎么可能真的打人?
只不过是听安风的,要把她拎起来丢出医院而已。
但是她不肯走,还要在病房外嗷嗷哭。
甚至仗着身量小、年纪也小,两人一来拉,她就直接往地上坐着哭。
他们俩无非是想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她倒好,一顿拳脚脚踢。
薄靳川凌厉的眼神扫向薄言言:“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薄言言心里咯噔一声,低着头呜咽起来,手却是趁着攥衣角的功夫伸进小口袋里,按了个电话出去。
薄靳川看了眼病房内,几个医生和护士把安风的病床围得密不透风。
是在给安风检查。
安风怎么了?
“薄总,医生在帮安总检查,你还是把你家这个亲戚带远些吧。”护工阿姨走出来,把人都往外面推了推,一把带上了门。
说着,她看向薄言言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就没见过来看望病人能给人弄得二次创伤的……”
薄靳川一听,只觉得一股火气直蹿天灵盖。
他把手上的燕窝粥给了护工阿姨。
顾不上走廊上还有没散去的吃瓜群众,直接抓着薄言言的衣领子就往电梯走。
一边走,他一边给薄承打电话:“滚过来!”
电话那头的薄承不明所以:“哪里?”
“军医院!”
薄承拿起望远镜,看向对面酒店某个窗帘拉死的房间,深深吐出一口气:“邵小姐这边有点新线索了,确认让我现在离开?”
薄靳川也是深吸一口气:“好,那我处置了你侄女,你到时候别跟我闹!”
薄承:?
“言言?她怎么了?”
“我严重怀疑,她是受了谁的指示,故意来医院伤害安风!”
薄承还想问怎么回事,薄靳川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薄靳川已经把薄言言拖到了车上,车门关得嘭的一声巨响,薄言言吓得一哆嗦,但垂下的眸子里是一抹得逞的笑。
跟踪蹲守邵安安的薄承眉头一皱,忽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然后就听到了另一个耳麦里,下属喊他:
“承哥,邵安安出门了,运动装、棒球棒、口罩墨镜都齐活了,没带助理,应该是私事!”
薄承沉默了。
那边薄靳川才说薄言言受谁指示,找机会去伤害安风,这边邵安安就立刻中断和神秘人的见面出门?
而且他是知道薄言言和邵安安之前就认识的……这未免也太巧了。
对讲机还没掐断,薄承继续问下属:“之前和她在房间里见面的人看到是男是女了吗?”
“那人有保镖护着走了,还是看不出来性别。”
薄承心里默默叹气。
那人一身中性咖色休闲西装,带了个黑色针织帽,身高170左右,偏瘦,确实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算了,先跟邵安安。
“邵安安上车了,承哥我先跟着,到地儿给你定位。”
“好。”
等薄承收到定位是军医院的时候,人都傻了。
但也只是一瞬,他赶紧出门开车前往军医院,直奔安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