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点回去吧。”说着上前牵起淑澹的手对沈温更是对自己和淑澹承诺:“放心好了,我虽无权无势,更谈不上是个男子汉。但只要我在,定会保她一世平安。”
这话听得淑澹颇为感动,沈温也相信周祎能做到,于是决定放手。只有汪直听得头皮发麻,什么时候周祎会说出如此令人作呕的话来,果然情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在汪直吩咐阿七和小谭回西厂后,自己则跟着周祎和淑澹步行回教坊司。周祎与淑澹两人好似分开了有好几个月,眼睛巴不得一直盯着对方看。不止如此周祎的手就没松过,搞得汪直很不是滋味,仿佛自己被他们俩给忽略了。他想凑上前插话,但人家根本不搭理,说是什么事回到教坊司再说,难得出来一趟得好好体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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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为实把汪直给憋坏了,他一到了淑澹的房里,点上几处烛火坐下时便抱怨:“这下我能说话了吧?”
淑澹噗嗤一声:“我们啥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周祎边忙着收拾凌乱的房间边说道:“是啊,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还有事要说呢。好了,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别死皮赖脸的待在这。”
汪直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慢悠悠地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然后摆放在桌上。汪直渴望得到夸赞的眼神对淑澹问道:“看这是什么?”
淑澹一看到纸上所写激动得双手不停颤抖。她把那张纸拿了起来,举过头细细端详,指尖划过每一个字,不可置信地问汪直:“我真的能离开吗?真的吗?”淑澹连连发问。
汪直一一点头:“真的。”周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愣住了,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问汪直:“此话当真?”
汪直有点不耐烦道:“这白纸黑字的我能骗你们。我想过了把姐姐放这对我而言并无多大益处,相反还搞得我两头忙。”汪直看了眼周祎继续道:“这周祎正经事也不干了,还整日往这跑。更何况姐姐一日在教坊司,尚铭他们一伙人便一日不罢休。为了我的好姐姐还有周祎,还是决意还给姐姐自由。不过,不在教坊司也不是乐籍身份了,但罪臣之女是永远也洗刷不掉的。”
“这点我很清楚。那我的娘亲和俩妹妹呢?” 虽然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但淑澹依旧带着期盼问了问。
汪直低下头,片刻过后才说道:“她们我会尽可能帮你的。毕竟在边关,要归来还是得从长计议。”
此时周祎已站在汪直身边,语气严肃问道:“什么时候拿的?”
“一...月前。”
周祎早已握紧好拳头,二话不说向汪直的脸挥过去,这一拳打得他跌落在地。
“周祎,你做甚!” 淑澹惊喊道。
“淑澹,这事你别管。我忍他很久了,要不是看在需要他帮忙的份上,我早就想揍他了。”
这一拳似乎还不够,周祎还想继续打汪直。汪直一个起身躲到淑澹身后,弯下腰双手搭在淑澹的肩上:“姐姐救我。你看他都把我打出血了。”
淑澹转过头看着汪直那看似无辜的大眼,对周祎说道:“看在他帮我恢复自由身的份上,这一拳够了。”
“不够!他早就把文书拿到手了,还不拿出。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些人,哎不提了不提了,越提越恼火。”
周祎说着又跑到淑澹身边抓起汪直的衣领:“你还有何狡辩?”
“不就是弹琴唱曲吗?又没干嘛,你如此激动是为何?”
周祎气得满脸通红:“你!什么叫又没干嘛!你还真是把这事说的无足轻重。”
正当周祎要挥下拳头时,汪直举手求饶道:“慢着!她又没卖身!”
周祎停顿下来,转过头,一脸疑惑地问淑澹:“没吗?”
淑澹尴尬地点头。
“那我看到的都是啥?”
“你看到了啥?”
“不是,那尚铭那一伙人呢?”
“他们是看你来了,才故意如此。我不是都说了嘛只是弹弹琴唱唱曲,虽然有时他们言语是有些粗俗,但汪直送了我样好东西,必要时用上一用。”
周祎语气稍有缓和地问汪直道:“送了啥?”又回忆起汪直之前送的所谓好东西,现在还心有余悸。“他能送什么好东西?”
淑澹走到床头,伸手拿出个药瓶,递给周祎道:“就是这个。”
周祎一接过药瓶便立马打开一看:“哦,原来是迷药啊。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着又一拳打在汪直肚子:“但他还是该多打几下,即便没卖身,其它的侮辱和委屈就不做数了吗!要不是他你的病岂会变本加厉?你岂会受伤?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肯把这文书拿出呢。这笔账得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