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祎语气平缓地说道。
这时,一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他这是在等我呢。”那人直径走来,先是向张大人行礼,笑眯眯地问候道:“张大人,近来可好?”
“实在是抱歉,本官实在是记不得您是那位了?”
“我...便是这西厂的厂公,汪直是也。”
张大人一听立马弯腰向汪直行礼,汪直拍了拍张大人的后背道:“办正事要紧。”
见尖儿带着雯儿赶到,周祎叹气道:“总算所有人都来齐了。好好好。”
这话音刚落,就似有什么东西从周祎手里挣脱,周祎脸色立马大变。他极度不安地舔了下嘴唇。此刻刚刚还倚靠在他肩上的人站起了身。周祎吓得也跟着站起了身,他一个转身双手按住了淑澹的肩,微微摇着头恳切地看着她,试图把她按坐回长石椅上。
“你不是...不是应该”周祎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应该被迷晕了是吧。”听到淑澹这话,周祎尽全身之力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他紧闭双眼,心里默念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还是按照计划在进行。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淑澹还是站在他面前。
他连冷笑了几声道:“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欺骗我?”他好想抓住淑澹的双臂摇晃她,好问出个所以然,但是这样会伤到淑澹的,于是他只得握紧双拳。
“你不也是骗我吗?”望着周祎那张充满痛苦和难堪的脸庞,淑澹的心隐隐作痛,但是她不得不那样做。泪水只敢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要忍住。
“我那都是为了你啊。”每说一个字,周祎就越发临近崩溃的边缘。
淑澹抬起下巴,避免视线停留在周祎身上,她怕看着他会心软,会舍不得伤害他,可长痛不如短痛,是该做个了结了。
淑澹努力克制自己的心痛和紊乱的呼吸,这时候她可千万不可犯病。
“为了我?你凭什么?”淑澹虽紧握着拳头但语气却异常平和地说道。
——凭什么?什么叫凭什么?淑澹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
周祎现在的脑子很乱,他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想问淑澹为何要这样说,可是他惧怕给出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但他还是问了:“淑澹,你这是何意?”
淑澹把下巴抬得更高了,想把眼泪停留在眼眶里。她绝不能流泪,绝不能。接着淑澹连看都没看着周祎,她只是故作冷漠地回道:“我本以为你与汪直素来交好,能助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可如今已快过了三月,你却一点法子都没有。你也太无能了吧。”
——无能
“是啊,是我无能了,抱歉让你承受这么多苦,可我这不是正在做了吗?”
“哼,我要的是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没了文书,离开便是死。你是想要我命丧黄泉吗?”
“只要有文书便行了是吗?我把他们都引到这来,就是为了要文书的。这点你放心好了,文书我就算拼了命也会给你拿来的。”
汪直一听,顿时感到不安起来。周祎到底要做什么?周祎明知他是不会给文书的。只见周祎从挂在腰间的布袋里掏出火铳,对着汪直。
“周祎,别冲动!”雯儿喊道。
“对啊,周祎哥哥。有事好商量。”尖儿接着说道。
张大人接着附和道:“周祎,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打出去,便无回头之路了。”
淑澹这才瞟了眼周祎,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自己不值得他那么做,不值得。
“我都不担忧,你们有啥可担忧的。他啊可不敢对我...”汪直说着说着,察觉怪异,声量越发小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