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苏陌哑然失笑，脸上浮现出深深的迷茫。
我们总共认识了不足两周时间，我还几次三番的刺杀于你，怎能算得上是朋友。
“呵呵，真正的朋友本来就只是性格上相近，大道相近。”
“道不同不相与谋，可到如果是相同呢？”
陈北航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地上依旧一片迷茫悲伤的苏陌，瞳孔之中流露出刻骨的认真。
“我相信，我们是一路人，都是为了能够让民众获得幸福的人，因此甘愿守护边疆，甘愿刺杀威廉大将军，只为了心中的道德底线！”
“是这样的吗？”
苏陌跪坐在地，胸口上面的伤势让他变得虚弱无比，面色苍白，鲜血顺着胸膛一点一点流了下来，将地面染红，汇聚成一条，泊泊流动。
陈北航望着这一切，眉头微微皱起，凌空一点，一道劲气便已经点在了苏陌的胸口。
对方虽然是修行中人，灵力深厚，但是这样一直流血，对自己的根基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这陈北航如此的行为，苏陌眸子之中亮起一阵光亮，如同星星一般，璀璨无比。
不过很快，这道星光却是迅速洇灭，恍若天上的
流星。
又如灯火飘摇之夜，一座茅草屋里面燃烧的一只蜡烛。
蜡烛终究会熄灭，正如他目光中的希望同样也会熄灭。
苏陌艰难的站了起来，脸上满满的都是嘲讽与悲伤，他一边咳着鲜血，一边用暗淡的目光望着面前的陈北航。
“你想知道方才来杀我的那人究竟是谁吗？”
陈北航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当然想知道那是谁，但如果这对你会造成一些困扰，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愿意去问！”
“你我果然是一类人，你说的没错！”
苏陌摇头苦笑，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悲伤与复杂。
“陈北航，刚才来杀我的那个人，是我的师兄，是古阳关上面一起修炼200载的师兄！”
“师兄？”
陈北航眉头微微一挑，脸上浮现出几分了然。
“既然是你师兄为何要诛杀你，怎么，现在就要来一个同门相残了？”
“哪里来的同门相残！”
苏陌摇了摇头，脸上的悲哀越发浓郁：“我师兄一直忌惮我的修炼速度。”
“他已经在山上修炼了五百栽，但由于心思不纯，修炼的时候也不会太过用心，只贪图享受，因此耽误了
自己的修行。”
“我只修炼了200年时光，境界就已经和他差不多！”
“他担心我危及他的地位，担心我超越他的功法，因此恨不得将我瞬间斩杀，我也是方才才知晓这一切！”
……
“原来如此……”
陈北航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了然，恍然大悟，很快便接受了这一切。
“你……听到这些难道不震惊吗？难道不会心潮澎湃吗？”
“我为何要震惊？”
陈北航嘴角微微颤起，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反而有些一样的望着面前的苏陌。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这世界本就如此，为了利益。同门相残实属正常。你难道没有见过为了利益父子相残，甚至夫妻相残的吗，那些可比你们现在更加残忍，也更加悲伤！”
“是这样的吗？”
苏陌跪坐在地，迷茫的望着天空，听到陈北航的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在山上修行二百载，潜心修炼，不问世事，更没有进入过红尘，因此，陈北航的话在他心目里面，仿佛一记重锤，将千年的玄冰瞬间砸裂，让他望见了外面的世界。
“可是……这样是错的呀！”
“这样当然是错的！”
陈北航叹息一声，站立在苏陌眼前。
“正是因为这些是错的，我们才会惩恶扬善，才会牢牢的守护住一片光明，你知道我们这些守卫边疆的人又被称之为什么吗？”
“守夜人！”
“守的是慢慢边疆，守的也是漫漫长夜，将一切邪恶罪恶的想法拒之以外，能够让边疆之内的百姓安居乐业，不至于流离失所！”
说完，陈北航轻轻拍了拍苏陌的肩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想，你师兄之所以下山来杀你，也奉了你师傅的命令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苏陌诧然震惊，用惊恐的目光望着面前的陈北航。
他不愿意说自己师傅的坏话，更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因此方才并未把这些告诉陈北航，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语道破天机，把这一切硬生生地揭露了出来。
“你还真的是天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