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姜少华从区人民医院里碰壁后出来,说句实在话,他明白金志琪的心情,在这个时候,自己也只有顺着她的脾气秉性,也许对于她的心里康复会好一点,所以姜少华索性答应了金志琪的所有要求。也许等她的心里康复了,再把一切事情提上桌面也许会好一点。
姜少华开着陈雯婷的那辆凯迪拉克上了县城环城省道,天空中的雨水仍旧稀稀拉拉,像情人的眼泪。在这些日子里,办公室的文员已经多次通知了他去车行提车,姜少华都以工作忙碌为理由推脱了,他知道自己作为公司的一位新人,像自己这样的职务,集团公司各个项目和部门里都有,如果不是陈雯婷的庇护,自己的地位都不保,哪里还有那样的配置和荣光?想到了陈雯婷,姜少华的心情又剧烈地跳动起来,尤其那天在陈雯婷居住地的表白,让自己更加地受宠若惊,更加坚信这配车的纯洁性?
姜少华下了车,从车辆后备箱里找出一把雨伞,竟然是一款小巧的女式花伞,在这个时候,自己没有办法,也只能暂时的打开了它。姜少华打着这款女式花折伞,走在外城湖的栈桥上。在姜少华的儿时记忆里,这里原先曾有一段水寨墙,后经过雨水冲刷和人为破坏,后变成了危墙,而后在建设这个生态公园时,索性拆掉了,变成了现在的湖中木栈桥,绵延着拉伸了几公里。栈桥两侧的荷花正在浓密盛开,荷叶清脆,荷干挺拔,白色、黄色、红色、紫色等花样争相盛开,区政府在规划的时候,引进了很多外来品种,才让这绵延几公里的湖面万紫千红,花色争艳。
湖心凉亭里的几对新人和摄影师在避雨,也许他们是在拍摄过程中停下来休息,他们谈笑着,拿出自己携带而来的吃食,堆在一起吃着喝着。姜少华在刚刚毕业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学徒,在美宁市,为他们背着替换服装和吃食、摄影器械,一场下来累得新人们都迈不开腿,况且是随场景背着物品的自己。等自己辛苦地爬回到车辆,回到办公室,又要把服装归位,该送去清洗的编号清洗,仪器该回仓的及时送回仓库,然后还要回到办公室内帮着摄影师选择照片,报销费用,等这一切下来,已经到了深夜,然后又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往郊区的住处赶。这就是自己在美宁市的生活,日月轮换,斗转星移。直到遇到了路然,姜少华的生活才有了色彩,大学里的课程才真正地找到了用途,姜少华的生活也并非都是这样地光彩照人,曾经也有黑色和血泪。
姜少华沿着栈道继续向前走,荷花香味扑面而来,浓郁的,像女人的体香。雾气从花叶间散出来,像空中的云。几条没有束缚好的游船被风吹散,在湖面上自由飘荡,给人一种船上无人舟自横的意境,飘荡游船角上悬挂的惊鸟铃,会偶尔间惊飞几只水鸟,它们振动翅膀高飞而去,荡起湖水中的一层层涟漪。姜少华想起了电视版《西游记》中的瑶池,那在雨中飘着婚纱的新人不就是云雾中嫦娥吗?
姜少华敞开了心扉,贪婪地吸着这人世间的烟火味道,啊!这就是生活,给你一种不幸的经历,又在你的身边给了你美好的时光。
“俺哥,你怎么在这里?”给新人们拍照的摄影师回过了头,竟然是姜少诚。
“啊!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去上班吗?”姜少华也很惊讶,他对这名失踪了很久的弟弟早已经没有了耐心,他也体会了父亲那句恨铁不成钢的含义。
“我向公司请了假的,出来包点活干。”
“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姜少华不相信眼前这位弟弟的话语。
“客人那里还有一组照片,如果你有时间的话,等我一下,再和你聊。”姜少诚说完,未等哥哥答应,他就跑了过去。
姜少华无奈,只能跟随着他们转场去拍摄最后的一组照片。
姜少华趴在湖心亭的护栏上,他透过湖波中泛起的云雾,内城湖边矗立着即将完工的《醉·淮都》舞台,舞台的外立面已经完工,塔吊和围架正在拆除中,据听说,现在已经到了软装阶段,按照集团公司董事长陆海侗的吩咐,作为国家国庆献礼项目,看情景是没有难度的,关键现在的文艺汇演据说又难产了,换了主题,以前的节目都要进行修改和置换,演员们早就痛苦不跌,现在又痛上加痛,很多演员都撂了挑子,做了逃兵,其中就有唱主题歌的女艺人,听说换了主题歌,马上就拿着合同从京都赶了过来,把桌子拍得山响,甚至最后连国骂都出来了。几次谈判无果后,竟然扔下狠话就带领着自己的谈判小组扬长而去。当然这些都是姜少诚事后说给姜少华听的,作为演艺项目的专职摄影师,他参与了整个谈判过程。《醉·淮都》能不能准时上演或者初演成功,到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听说节目的编排上,陆海侗亲自过问了,他又从京城里请来了编排队伍和演职人员,新的节目单会尽快出来,终究出来的效果让人拭目以待。
外城湖的郊区是由东方云味文化开发有限公司投资的淮都娱乐城,从升降机矗立的方位来看,他们的水上乐园项目的主体已经完工了,现在的儿童活动区的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姜少华知道,这些儿童活动器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