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柔的脑海里都是孟希冲自己轻蔑的笑和她开枪打自己时候的样子,都忘了当时有人替她挡了一枪来着。
直到外面响起刚才那个医生和别人的对话。
“另一个中枪的人在哪儿?”
“在这边。”
钱柔忽地回神。
对啊,当时要不是陈幽推了自己一把,又替自己挡了一枪,她现在恐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钱柔想去看看陈幽,但是她的伤在腹部,现在根本没办法坐起来。
孟希这笔账我给你记着了。
跟钱柔相比,陈幽的伤就严重的多了。
他的伤在前胸,目前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心脏。
手下的人觉得大概是没有伤到心脏吧,要不然这会儿早死了。
钱柔是跟盛拓谈婚论嫁的未婚妻,虽然到现在也没结婚,盛拓手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儿。
他们对钱柔就是对未来老板娘的态度,陈幽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尽管钱柔说陈幽是她弟弟,可有些人对他的态度不好,反而更加恶劣。
大家族内部的利益纠葛十分复杂,虽然现在是末世,不像以前那样,可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明争暗斗,陈幽算是见识到了。
他跟钱柔一起受的伤。
他在这儿被晾了好几个小时才有人来。
来的人穿着白大褂,看样子是医生了。
医生走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又看了看他的精神状态,开口:“你吃什么药了吗?”
陈幽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知道自己伤的很重,担心等不到医生来,就先吃了两颗自己制作的药丸。
他自己是个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清楚,忽悠别人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但绝不会自己吃。
可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的时候,不再考虑那么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咬牙吃了一颗。
还别说,吃了一颗以后,就疼痛感都减轻了许多。
但这药吃了以后具体有什么副作用,他自己也不知道。
“什么问题,你难道没感觉你自己流了很多血吗?再晚来一会儿,都不用我动手了。”
有人直接就将他抬出去烧了。
陈幽赶紧低头朝自己的伤口看去。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就被血染透了,而且衣服又是深色的,血的颜色就没那么明显。
他只是感觉身体没那么凉了,还有点儿困。
还以为是自己的药可能起了一定的作用。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医生,医生,你快救救我,我就吃了一颗兜里的药,是不是那药吃的。”
“什么药?”
“我,我也是从别人那儿拿来的没,据说是能提神。”陈幽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制的药。
医生皱了皱眉:“还有吗?我看看你吃的是什么。”
“有,在我兜里。”
医生从陈幽的兜里掏出那没有任何包装和说明的药丸,闻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东西。”
陈幽见医生的神色有些不太对,说:“从一个二道贩那儿买来的。”
医生沉思了几秒,没再说什么,开始动手给陈幽处理伤。
陈幽的伤比钱柔严重多了,医生跟陈幽说情况不太好,手术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他自己的了。
陈幽的一颗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那药对岸对你的伤你没什么好处,不过却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倒是能减少不少疼痛。”
同样的,陈幽也是局部注射了麻药。
加上他自己之前吃那药,倒是没觉得多疼,至少是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陈幽之前是很困,但是听这医生说完说些,便强迫自己清醒。
害怕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他能清楚地听到手术刀划破皮肤的声音。
就好像美工刀划破纸的动静,但是比那更沉闷。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此时自己胸膛里的心脏正裸露在外面,就像他之前见到过给牛羊开膛破肚那样,就像被丧尸开膛破肚的人。
越想,陈幽越觉得脚底生寒。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画面,转而去想其他的事情。
比如当初自己在锦江小区的事情。
美好的回忆总能让他沉浸,无法自拔。
陈幽回想自己跟妻子在锦江小区的那段日子,虽然过的十分拮据,但还不至于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妻子跟他都是忙于工作的人,一般一次就买一个星期的蔬菜。
而他们平时又是偶尔才在家做一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