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两个银锭子。
俩和尚一人一个,公平、公正。
银子是个好东西啊!
俩和尚伸手接过银子,揉揉眼睛,踏麻的没有阳光,光线怎么就这么刺眼呢?
“收了银子,还不赶快办事?”刘二狗一脸鄙夷。
特么还出家人,六根清净呢,还不是跟乞丐一样见钱眼开。
“好的,好的,请各位施主随贫僧来。”俩和尚俯耳贴首,殷勤引路。方世铂命吴仁信安顿受伤的兄弟,命刘二狗带人为死亡兄弟搭设灵堂。
至于没伤的,自行寻找住处。
寺庙太小,住不下几个人,就让给伤号,其他人自己动手搭草棚。
足足忙了三天,终于解决了住宿问题,死亡的兄弟也超渡完亡灵,然后下葬。
方世铂亲手竖起一面旗帜,黑底白字,义字当头。
从此丐帮变身黑旗军。
黑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他仰望着黑旗,思绪万千,胸口起伏不定。
从今往后,他堂堂方家小少爷,就正式踏入江湖了。
“当家的,我们粮食不多了。”
吴仁信小心翼翼上前。
方世铂回过神,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是黑旗军当家人了,手下有百十张嘴呢。
他深呼吸。
“不怕,我们手里金银财宝不少,下山买就是。”
“可是,我们刚刚大闹县城,田阮夫肯定在四处搜查我们,此去恐怕危险。”吴仁信道。
方世铂就想一脚踹死他。
特么的县城不能去,附近没乡镇吗?
再不行,去津门府买!
吴仁信尬笑而去。
天气阴沉,山风刺骨。
方世铂倒背双手,迎风而立,傲然,孤独。
雪花簌簌落下,眼前风景渐渐模糊。他蓦然想起,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
白的是雪,红的是梅。
梅林里,方世清在练剑。她暗紫色华衣裹身,外披红色纱衣,她步伐似影,身形飘逸,时而轻盈如春燕,时而矫健如苍鹰。玉腕旋转,手中剑疾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又似青龙游走太虚,让风云变色。
剑风卷起白的雪,红的梅,漫天飞舞。
她三千青丝随风而动,眼神凌厉,杀招频出……
孔方坐在香雪亭中,一边煮茶,一边欣赏老婆练剑,这小日子……
过得不要那么仙气飘飘。
他正得意间,忽然一道白光袭来,但听“叭”一声轻响,脑门着实被一团雪球打中,慌乱中他差点泼了自己一身茶水。
他正慌张,梅林间传来方世清窃笑声。
哎呀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
老子也是练过,来,来,咱们练练!
孔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梅林,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当匕首,然后象模象样地摆开架式。但见他双脚并拢,双臂微屈,右手握刀,刀尖向后微平。左手握拳,拳眼向内,头向左侧。
夫人,看招!
杀!
他呐喊一声。
但见他右脚跺地,左脚侧跨左手格挡,右手向左前劈刺。
杀!
他再呐喊一声。
他突然右脚前跨一步,身体快速左转变成马步,左手顺势摆动到腰间,右手横切于腹前方。
杀!
他再呐喊一声。
他又迅速左闪身成左弓步蓄力,右弓步突然发力,匕首猛刺右侧。
……
军训匕首操八式在他一声声喊杀声中演练完毕。
方世清微翘的嘴角,随着他一招一式渐渐放平,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由戏谑变成凝重。
那一招一式,都没用上内力,竟然有杀气腾腾之感;若用上内力,它肯定是近身搏斗最刚猛的刀法。
酸秀才不是说他不会武功吗,你特喵的练的是什么?
孔方忽然发觉事情好象不妙。
自己角色设定本为满腹经伦、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刚才那一番匕首操演练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嘿……嘿……
夫人,其实是这样的……
他腆着脸笑。
你好大的胆子!
方世清冷笑。伸手拧住他耳朵,你竟然瞒着本小姐习武,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疼……疼……
孔方矮着身子,护着耳朵喊疼。
疼就对了。
说不说?再不说信不信本小姐割它下酒?
孔方苦脸。他当然信呀,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夫人,如果我说,来方家之前我就会,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