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了朱达昌儿子的私塾先生后,他跟朱达昌关系愈发亲密,便趁机向朱达昌进馋言,并以窦家财富诱惑之,终于说动朱达昌对窦家痛下杀手。
这本来只是天知地知他知朱知的秘密,他不知道窦桐说出这番话是何意,更拿不准窦桐是否真实了解内情。
心虚让他不敢多言。
毕竟言多必失,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
但是窦桐的话就象一块小石头投入原本平静的水潭,已经在众人心里泛起涟漪。
老头鼻尖开始冒汗,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同盟者。
“老窦你也别破罐破摔,教谕大人只是就事论事,说了实话而已。”一个胖子眼神扫过孔方,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色。
“大兴朝幼帝亲政,百废待兴,我们不能让糜糜之音迷了心智,不识进取。”
一个老头,一个胖子,将孔方的造星计划生生按地上摩擦。
“他是朱达昌的弟弟,朱晓昌。”孔乙吉小声介绍。
呸,一家子猪下水!
孔方忍不住呸了一声。孔乙吉不明白猪下水为何物,但是他能听明白那是骂人的话。
他赶紧提醒孔方小心。
“兄台,朱晓昌不是善良之辈,甚至比他哥哥还没底线,万一惹怒他,别说你出不了清河城,估计连恩师父女、茶楼老板都休想安生!”
我去,这么猖狂?
还有王法吗?
王法?孔乙吉苦笑。王法都是用来对付平头百姓的,对于王公贵族、官宦人家而言,它不如一张废纸。
废纸还能擦屁股。
“咱们这场造星计划,怕是要泡汤了。”孔乙吉一声哀叹。
自己有心帮恩师一把,奈何自身力量渺小,无力回天。
“堂堂大丈夫上门当女婿本来就有违夫纲,丢人现眼偏偏还不自知,遗毒苍生啊!
云先生乃一代鸿儒,向来重礼信教,睢不起这类人渣难道不理所当然吗?”
朱晓昌两片厚嘴唇,竟然也能伶牙利齿,让孔方非常意外。
更让他意外的是,茶楼里的风向竟然被长得象猪一样的朱晓昌带偏了。刚刚还被歌声震憾的茶客竟然话风陡转,开始对他展开人身攻击。
“就是。十年苦读不用在功名之上,却跟戏子厮混,简直丢尽天下读书人脸面。”
“方家终究是乡下人家,疏于礼教,家风不严,才会出此浪荡子。”
“哼,如果我儿子敢弃功名而不顾,专心淫歌浪曲,看我不打断他三条腿。”
………
孔方脸色铁青。
好在震天雷没带身上,不然他可能忍不住轰他们一炮。
“姐夫,姐夫……”
方世铂泡妞归来,满脸春风,正想找孔方一番吹牛,却看到他脸色不好,不由好奇。
“姐夫,谁惹你不高兴了?”
孔方摇摇头,向窦家父女和孔乙吉告罪之后拉着方世铂拂袖而去。
窦家父女叹了口气,她们最终还是服从了自己的命运。
孔乙吉神情落寞,向窦桐告罪一声也离开茶楼。
回方家大院路上,孔方在方世铂追问之下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方世铂不太明白造星是啥意思,但是听说它能赚钱就两眼放光。
“姐夫,这造星真能赚钱?”
“当然。”孔方毫不犹豫点头。
“能赚多少钱?”
“我们只要把窦英捧红,然后开演唱会,以她的唱功和我‘写’的歌,来听歌的人肯定不少,我们收门票,肯定能赚不少钱。”
“演唱会是什么?门票又是什么?”方世铂一脸懵。
孔方抚额,这熊孩子脑子不太好使,问题都没有问到点子上。
但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耐下心解释。
“演唱会就是我们找一个有舞台的戏院,带上乐队,让窦英演唱‘我写’的歌。至于门票,就是谁想进戏院看演唱会,就得掏白花花的银子。”
“同时我们还可以仿效茶楼,供应茶水、点心,这样又可以赚一笔。你刚才没看到茶客那份痴迷,我敢保证一场演唱赚几百两银子不难。”
他叹了口气了,“唉,可惜被云老头搅黄了!”
方世铂挠着小脑瓜半天没吭声,孔方以为他还没听明白,便想再解释仔细一点,他突然跳下马车拾起一块板砖。
孔方以为他想拍自己吓了一跳,急喝:“世铂,你想干嘛?”
“我去拍死他!”
方世铂迈着小短腿重返清河城。
孔方瞬间冒冷汗,这小暴脾气,比方世清还暴燥。
“方世铂,你别冲动,他可是清河县的教喻,还跟朱达昌关系匪浅,咱们惹不起!”
方世铂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