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随我去宗门那行拜师之礼吧。”
舟泽语气上扬,听起来尤其愉快。
这让奚慈忍不住一直看着舟泽,眼睛亮亮的。
因为宗主的主峰离舟泽所住的庭院有些距离,所以舟泽索性掐了个御剑诀,揽着奚慈稳稳当当地踩上了纤细的剑身。
接着他们便进入了云层之间,以极快又极稳的速度,不断往目的地而去。
奚慈仿佛第一次看见这神奇的一幕,睁大了双眼。
舟泽瞥他一眼,不禁露出浅浅笑容。
殊不知,此刻的奚慈默默红了耳垂——
因为刚刚御剑时,舟泽随意的一揽,自然而然便让奚慈贴紧了他的腰身。
尽管有衣料相隔。
但舟泽常年只着一件单薄长衣,这反而令奚慈感受到得更微妙了。
那纤细紧韧之感……奚慈莫名有些心尖发痒。
好在两三秒过后,奚慈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想法有多下流有多僭越。
他连忙暗暗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收起所有不该有的糊涂心思。
哥哥……不,现在应该说是师尊,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绝不能忘,更不能……恩将仇报。
奚慈死死攥住手指,反复告诉自己。
在他这一道道无声告诫中,主峰到了。
舟泽轻车熟路将奚慈带到宗主面前。
而此刻,宗主阁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站成两排,看起来热闹非凡。
舟泽一眼望去,一下便看见了依旧狼狈落魄的师沂,和已然清醒的蒲邱。
一看到这两人,这两张熟悉的令人厌恶的脸庞,舟泽脑海里便像放幻灯片一般,循环播放着前世他们是如何害原主舟泽的。
心头那恼怒的火,便几乎怎么压也压不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好在舟泽理智,他最终还是将恨不得当场手刃这两人的冲动,暂时按捺了下去,化为了无声嗤笑的表情。
接着舟泽没有再看他们哪怕一眼。
他直接将奚慈牵着,来到宗主面前,浅浅行了个礼。
忙于应付蒲邱和师沂的宗主,这才注意到他们。
“舟泽,你……”
宗主原本是下意识要问一句“何事前来”,但在看见舟泽身旁的小孩后,他倏然一愣,一时间都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师沂脱口问出:“师尊,这是谁!?”
——舟泽怎么会突然带个小孩来到这主峰。
所有人此刻都发觉了这不寻常,鹰隼般的探究目光纷纷投到舟泽和小孩身上。
但也都按捺着八卦好奇的心思,只眼巴巴看着宗主,等待宗主“帮”他们问个究竟。
大部分人是好奇。
但师沂却是震惊质疑,和一丝难以克制的不安。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发生剧变了……尽管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师沂本能地感受到了莫大危机。
“舟泽师尊……”
在这强烈到令他害怕的情绪推波助澜下,师沂忍不住低低叫出一声。
可舟泽丝毫没有理会他,更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直直朝向宗主,面色认真严肃,作揖请示道:
“宗主,这小少年是我在山脚下误捡的孤儿,我想将他收为关门弟子,倾尽全力培养。”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露出了错愕与迷茫的神色。
等等。
舟泽的关门弟子不是这个师沂吗?
怎么,怎么又突然捡个天赋未知的孤儿少年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了?
那师沂怎么办呢?
难道说……众人迷茫着迷茫着,忽然想起了师沂之前被舟泽查出有魔族气息的那事。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块:不会是师沂因为那事被舟泽厌弃了吧?
如果真是厌弃,那这直接换人,说明可不是一般的厌弃了啊。
众人暗道:唔,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吃瓜群众们那一双双眼睛瞪得越发亮了。
他们一瞬不瞬地看着,默默竖起耳朵听着。
然后听见宗主迟疑问:
“舟泽,倒不是我要对你所说的有异议,只是,你可记得师沂才是你的关门弟子。
你现如今,难道……”
“宗主,不瞒你说,”舟泽径直打断宗主犹豫的话,“自打上次那事过后,我便不打算再承认师沂为我的弟子,对魔族,我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之前不清理门户已经是我忍下了,现在我只能将他逐出我这师门。”
舟泽脸色无比凝重,一本正经地胡诌。
但无人知道舟泽此刻心中所想,包括舟泽身旁的奚慈——奚慈压根还不知道自己是魔族。
只觉得,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