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车内的油灯随着马车的节奏摇摇晃晃,灯光忽明忽暗。外面是元宵节的热闹喧嚣,喜庆的鞭炮声、欢快的笑语声不时传入马车内。
他靠在车壁上,双眼微闭,慢慢地回想着今天在皇宫婚宴上的所见所闻。
白羽,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激荡起不小的涟漪。
说实话,白羽给他的印象与他之前的想象大相径庭。他原本以为,能打败萧齐王夏斌那样的猛虎,白羽必定是更加冷酷无情、威严不可侵犯的恶龙。但今天一见,白羽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夏斌,那个男人,曾让徐信心生畏惧。他记得当时自己跟在礼部尚书后面,被夏斌的威势所慑,浑身冒汗,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那种感觉就像羚羊见了老虎一样,打心眼里的害怕。
然而白羽呢?他虽然身上也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温和得多。
他的下属在他面前轻松自在,甚至敢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那些北疆军的老爷们儿在他面前显得豪放不羁,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更像是相处多年的死党。这让徐信感到震惊不已!
当时徐信端着酒杯走向白羽,心里还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北疆王如此近距离接触。但白羽的笑容和话语却让他瞬间放松下来。
白羽看着徐信,笑着说:“那些人的酒今天我不喝,但你这杯我是要喝的。因为朋友的事情,这几天让你们加了班,大过年的,有谁愿意加班啊?现在也没什么劳动法,能够多给你们开几倍的工资,我只能喝你一杯酒,表示感谢了,哈哈。”
徐信听着这番话,一种怪异感觉涌上心头,以前他从没听过有人是这么说话的,但同时又感到一股莫名的亲切和自在。他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深深地看了白羽一眼,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位北疆王真的是一个不一样的人。
夏斌那样的枭雄虽然少见,但在历史长河中也不算罕见,翻个几页就能找到一个。然而像白羽这样的人,他读了这么多史书,却从未发现有哪个人物能够与他类似。
最让徐信难以释怀的是,他能明显看出女帝与北疆王白羽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们坐在主桌,偶尔低头交谈,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完全颠覆了徐信对皇帝与臣子相处方式的认知。
他们的举止,更像是一个大家庭里的长辈,面对满堂的子孙晚辈,时而关心这个,时而呵护那个,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和谐。
徐信尝试将这种感觉与他以往的经验相对比,却发现根本无法归类。
而且,包括他在内的所有礼部同僚,在见到女帝与白羽共同进膳的那一幕时,都感到震惊不已。这无疑是大大不合礼节的,然而却无人敢言。
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徐信开始仔细观察他们的互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徐信确信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亲密并非刻意装出来的。女帝并没有觉得委屈,白羽也没有觉得唐突。他们聊天时的表情是那么自然、真挚,完全无法伪装。而其他北疆军的人也同样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一幕让徐信深感震撼。他开始意识到,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关系是无法用常规的礼节和规矩来衡量的。就像女帝与白羽之间,虽然他们的身份地位迥异,但他们的心灵却因为某种共同的经历和情感而紧紧相连。这种默契和亲密,是任何外在的形式都无法替代的。
这一刻,徐信突然觉得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五部年轻尚书们心思是多么的可笑,“哈哈哈”徐信就这样在车里笑出声来,这笑声仿佛随着车顶的挂灯在这元宵夜里一晃一晃的。
在裕泉街的湖畔别墅里,白羽和夏芷安一同推开了房门。随着灯光的亮起,房间内的温馨氛围渐渐显现。白羽忙着倒水,两人落座后,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手。
夏芷安注视着白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感觉今天的白羽有些不同,虽然知道他平时不怎么喜欢喝酒,但在今天这样的特殊日子里,他几乎滴酒未沾,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
白羽似乎察觉到了夏芷安的疑惑,他解释道:“小七和李玉他们敬酒,我不都喝了吗?还有那个徐信,别人的酒我没喝,但他的面子我可是给了的。”
夏芷安听了,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反正就觉得你今天奇怪怪的,竟然还没有我喝的多。”
白羽笑了笑,说:“你比我能喝,王府里的人谁不知道。”
这句话让夏芷安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的酒量确实不错,这点她自己也清楚。在北疆的时候,她曾经和澹台听雪一起在酒吧里拼酒。澹台听雪是内功深厚、打通了周天的高手,即便如此,夏芷安依然能和她拼得你来我往,可见她的酒量之好。
两人正聊得投机,白羽还在心里琢磨着何时向夏芷安求婚,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白羽赶忙起身去开门,只见小九站在门口,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