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柳如烟连着弹了两曲,指尖流转的旋律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心事。她轻启朱唇,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谣:“飞花时节,垂杨巷陌,东风庭院。重帘尚如昔,但窥帘人远……”歌声悠扬,却带着几分淡淡的哀愁。
就在这时,何老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他捋了捋胡须,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多想无益。女帝此举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如今北疆在大乾朝堂上的影响力,恐怕还要远超萧齐王在位之时。北疆王白羽虽然隐而不出,但他在大乾的影响力却是无人可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羽此人年岁并不大,比女帝还要小一些,比在座的诸位也都要年少。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别想太多了,好好任事,以报皇恩来得实在。”
何老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众人心中各有感触,他们从徐信透露的信息以及何老的分析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女帝心向北疆王,这似乎已经成了最大的可能。
若非如此,她绝不会将掌握兵权的李玉和负责皇宫禁军的夏小七同时嫁给北疆势力,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将自身的安危和皇位完全暴露在了北疆的掌控之下。
可以说,北疆王白羽此时要想夺权拿到皇帝大位,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恐怕是因为他已经笃定了这皇位最终会落到自己的手中。他根本不需要去争夺,因为女帝已经被他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全然无法自主。
一想到这里,房间内的几个年轻尚书顿时感到热血上头。
最年轻的吏部尚书卢琮更是情绪激动,一把折断了手中的筷子,怒声喝道:“奸贼可恶!我大乾的江山社稷,竟然败坏在这些暴戾恣睢的佞人之手!”
他的声音中透着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怒火倾泻而出。
何老看着怒火中烧卢琮,以及脸色都不虞的其他几人,摇头道:“几位贤弟的心情我能理解,北疆势大,莫说我们,此时恐怕就连陛下也是身不由己,李玉将军和禁军七统领嫁与北疆之人,恐怕也未必是她们的本心,但是北疆王白羽若是逼迫,她们又能奈何?现在北疆彻底控制皇宫,控制朝堂,其势力远胜于当初的萧齐王,别忘了,白羽乃是封疆王,整个北疆都是他的,而夏斌当年可没有这个势力。”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吗?”工部尚书蒋英忍不住问道。
何老苦笑着摇了摇头,“年轻人有什么办法,我是不知道。但老夫已年过半百,既无智慧,也无兵权,又能奈何得了北疆王?我劝诸位贤弟还是收敛了这份心思吧。须知即便强如萧齐王夏斌都不是白羽的对手,我们又能如何?诸位难道觉得自己比萧齐王更强?”
听到何老的话,众人脸色都难看起来。萧齐王夏斌当年权倾朝野,又是皇亲国戚,虽然最终被推翻身死,但人家好歹也当过几年皇上。普天之下,除了白羽之外,谁敢说自己比萧齐王夏斌更强?
但一想到如此神仙姿容的女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得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几个人心里就难受得要命,恨不得立刻就冲入皇宫,诛杀权奸,救女帝于水火之中!
但这是不可能的,北疆王的势力庞大,他们根本无力与之抗衡。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无言以对。他们知道,何老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女帝已经被北疆王牢牢掌控在手中,他们这些人又能做什么呢?
在几人眼中,正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夏芷安却一点没有这种被人掌控的觉悟,反而是靠着白羽身上,感觉超级安心。
“礼部定出来的仪式就是这样了。”夏芷安说着,展示了她手上的红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仪式细节,显得尤为繁琐。
白羽看着红纸上的内容,有些眼晕,“这也太繁琐了吧。”他感叹道。
夏芷安轻轻一笑,“这已经是简化版了。李玉将军和小七都不愿意声张大办,否则程序还要再麻烦数倍。”
白羽听着夏芷安的话,不禁咋舌。
麻烦数倍,这实在太夸张了,这种婚礼简直就是折磨人。
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自己绝对不想这么搞。然而,这个想法刚刚闪过,他的心里突然一动。
如今徐岸已经成亲,胡彪也娶了李玉,连小鬼和小七都找到了归宿,那自己似乎也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他辛辛苦苦经营北疆,又帮着夏芷安拿回了京城和大乾的江山,怎么说也算是事业有成了。业已经立得差不多,那么成家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白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总有一种漂泊感。直到遇见夏芷安,她的出现让自己的心灵有了一种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