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炜三人骑马绕过雀山,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在鼻尖萦绕不散。
月光从山顶照下,一片焦黑的火场宛如一块巨大的伤疤呈现在曲炜三人的眼里,冬日的雀山在这个夜晚也变得狰狞起来。
“大人,此行恐怕危险万分,嫂子最近刚刚生产,您干嘛不推掉呢?”一个下属道。
“哈哈,阿大,有些事情推不掉的。”曲炜淡淡道。
他这次带的两个属下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一路上都在说
现在看到这片凄惨的雀山火场,他们忍不住再次提起,在他们看来,曲炜已经归为刑部尚书,这种事情实在不用自己亲自出马了。
而现在的鲁地可跟以前不同,被北疆军打下之后可谓是危险万分,他们一旦被北疆军发现,恐怕就再难有机会回到京城了。
一个刑部尚书亲自到敌后来犯险,何其不值!
但曲炜知道这次事情他推不了,他的荣华富贵,乃至于身家性命,都是身系于夏斌,而他对夏斌的价值就在于这里。
刑部尚书,没有他曲炜还有别人,但那个皇城司的指挥使却只能由他当仁不让。
当夏斌封夏文为太子,而把夏武封为秦王的时候,曲炜就隐隐感觉出了夏斌的意图。
此后他就在自己的府里等着,果然在第二日傍晚,夏文便来了。
曲炜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夏文亲来鲁地的请求。
这一趟如果他失败,那得了鲁地之后的白羽将北疆、鲁地,甚至江南连成一片,大乾半壁尽失,此后夏斌恐再难以找到机会平定白羽了。
相反,整个局势攻守逆转,京城将不得不考虑彻底的防御了。
而如果计划成了,那北疆崩溃,曲炜想必回去就能封侯,也算为他刚出生的儿子谋了一个富贵至极的前程。
三人掠过火场,趁着月色向东疾行。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火场。
一群蒙着面纱的黑袍人目光阴冷的看着洪泉的尸体,此时的尸体已经有些浮肿,看起来比以前更胖了,身上还有不少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
“火莲教!你们找死!”一个年轻消瘦的黑袍人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
“教子,钥匙应该是被火莲教的人抢去了,但是此事也还有蹊跷。”一个蒙面人道。
“什么?”年轻教子皱眉。
“据了解这次老洪路上带了两个年轻人,这两人身份不明,而且我们没在这里找到外人的尸体,可能那两个人还没死。”蒙面人道。
“老洪为什么会这么大意?”教子道。
“万教大会之前所有人不许动刀兵,一切恩怨都放到会上,这是多年形成的规矩了,谁能想到火莲教会这么干?”
“北疆军来了,这里所有的规矩就都破了?脸都不要了?”教子道,“妈的,这么玩了是吧?”
“教子,怎么办?”
“给我找人呀!火莲教先动的手,那可怪不得我们了。”教子道,“发动一切力量,不把钥匙和罪魁祸首交出来,我严乐天跟他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