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真跌跌撞撞的走向孔放,把沿路的椅子撞的东倒西歪,嘴里不断地喊着“王爷,王爷……”。
如果不是撑着一股劲儿,恐怕她立即就会跌倒。
孔放一把扶住了她,“夫人,我在,我在。”
彭玉真抓着孔放的衣袖,眼泪刷地下来了,她抓得十分用力,生怕孔放飞走了,但嘴里却说,“夫君,你……你快走吧,从后门走,快逃。”
孔放一愣,眼前的彭玉真着实让他有些感动,他把彭玉珍搂进怀里,嘴里道:“现在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无妨,无妨,我们孔家在鲁地几百年里屹立不倒,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没关系,没关系……而且为夫又岂能丢下你独自去逃,放心吧,我有安排。”
这时,一排排的北疆军士兵涌进的王府,这些士兵身上全都穿着突阵迷彩的盔甲,腰上挎着横刀,背上背着散弹枪,军容齐整,井然有序。
王府里的宾客乱作一团,有的人看是往桌子底下钻,有的人开始往王府的后院跑,有些人坐在座位上毫无反应,拿着筷子的手不断发抖。
这鲁王府的宴席简直就是断头菜,如果这次能逃得性命,以后说什么也不来了。
几十个北疆兵冲进宴会厅,站在过道和两侧,然后“当啷”一声,所有人都抽出了刀。
北疆横刀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宴会厅里的宾客酒都吓醒了,一个个用手撑着桌子,身体跟虚脱了一般,好几个女宾聚成一团,低声呜咽着,恐惧中,身体吓不断地发抖。
孔放迈步往外走,但彭玉真死死的拽着他,无奈之下,孔放只能把彭玉真搂在怀里,嘴里不断的安慰。
但是没什么用,彭玉真的身体还是抖动个不停。
而这时外面进来了一个将领,身边还跟着两个亲卫,他往宴会厅里扫视了一眼,然后把目光定在了桌子上的酒菜上。
“我去,吃这么好!这宴席得花不少银子吧?我听说鲁菜有一道闻名的九转大肠,是哪一道?”
宴会厅里没人敢接他的话,那将领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嘟囔道:“我还没吃饭呢。”
这时有一个北疆兵走了过来,一边用手在宴会厅里指指点点,明显是在点人头,一边在那将领耳边耳语。
片刻之后,那将领目光一冷,淡淡道,“都拖出去,砍了!”
紧接着就有几十个北疆兵冲入宴席,把人一个个从座位上拖出来,宴会厅里哭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女宾那边也哭得更凶了,甚至有几个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林涵芝和王之玉互相抱着对方的肩膀,就像冬天被冻在湖面上的两只小鹌鹑,上一次鲁王府出事的时候她们在后堂,没有见到这恐怖的一幕,现在她们都吓破了胆。
彭玉真的腿也软得站不住了,被孔放紧紧地搀扶着,现在她连哭都不太敢了,把头埋在孔放的怀里,但抓着他的手却更加用力,彭玉真现在全身的力气就只在于这双手上。
很快,十几个人宾客被拖到宴会厅外,随后,惨叫声和血腥气一起传来。
行刑的士兵进来禀报,“一共十七人,已经全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