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东门驻扎着济城唯一的一支城防军,大概有四千余人,这支城防军是以前老鲁军的班底,原本并不归薄明的统帅,但是现在薄明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知道自己的雀山大营肯定是出事了。
不光是雀山大营出事,甚至他感觉鲁王府也要出事,多年行伍生涯,薄明就是靠这种对危险的敏锐直觉一次次死里逃生,成就了现在的名将地位。
他十有八九确定一定是北疆军打过来了,北疆军要占领济城,占据鲁地,作为对京城向他们北伐的报复。
北伐的时候薄明带领的军队跟北疆军有过几次交锋,这几次交锋薄明都输了,短线交接的几次战斗中北疆军以其强大的战力,打得他手下的乾军溃不成军。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恐惧的,他恐惧的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支偷袭的骑兵,竟然在北都城的附近被一个叫火车的东西给击败了!
这简直让薄明难以理解,火车他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几个溃逃下来的士兵描述其为钢铁打造的巨兽,头冒白烟,喷吐火焰,吼叫声震彻山野,而且奔行速度极快。
薄明简直想象不到这是个什么东西?神仙话本小说里的怪兽吗?
如果仅是一个士兵跟他说,他自然不信,但是他同时问了十几个人,一个比一个说得夸张,薄明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共性的东西,说明这些逃回来士兵说得虽然夸张,但有些内容却是真的。
十几年的行伍生涯里,薄明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自此之后他就对这支北疆军充满了戒惧,如今一旦发现不对,他便立刻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直奔水东门而去。
在北门,小鬼叫开了城门。
守城的参将认识他这个鲁王面前的红人,笑嘻嘻地看着小鬼带兵进城。
“俞兄弟,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城里都已经热闹好久了。”
“王兄,今夜你当值啊?”小鬼笑嘻嘻道,“太辛苦了吧,今晚鸣翠坊的姑娘见不到你王参将,那想必是大大的失望了。”
“哈哈,我有什么办法,正好赶上了嘛。”王参将道。
“行了,你我兄弟一场,今晚我就辛苦辛苦,帮你守着吧。”小鬼道。
“什么意思?”王参将闻言一愣。
而这时的小鬼已经突然抽刀架在了王参将的脖子上。
“俞兄弟,你!”
“王兄,我们相处不错,而且你又是王家的人,我不杀你,但是我要委屈你一下,来人!把它绑起来!”
小鬼身边的几个亲兵一拥而上,把王参将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
北门的士兵全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鬼拿出了一张金纸,赫然道:“奉鲁王之命,接管北门驻防,尔等所有人全部放下刀兵,全部在城头集合,互相之间不准说话,如有交头接耳者,杀无赦!”
“砰”地一声,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
不到一刻钟,北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小狼小虎和小熊率领的八千北疆军如潮而至,蜂拥地进了北门,其中一队人接管了北门城墙上的驻防,剩下的人在小鬼的带领下直奔鲁王府而去。
而远处的薄明回头看到天上的红色信号弹,心里又是一阵惊骇,“快!加快速度!到达水东门后立刻整军,全军离开济城一刻也不停留。”
鲁王府里的酒宴此刻已经到了最后,觥筹交错间已有不少人醉倒,也有人向孔放告辞,但都被孔放找借口留了下来。
林涵芝和王之玉又跟彭玉真坐在了一起,林涵芝感叹,“当初在王府里我们姐妹间的说话言犹在耳,没想到一转眼,玉真你竟然真嫁了鲁王。”
“是啊,是啊,当初还说我要嫁给鲁王的,没想到跟我抢的反而是玉真你。”王之玉道。
彭玉真一笑,“你们不对头,你们平时不都是叫我如真吗?现在怎么反倒叫起我玉真来。”
彭玉真刚出生时,起名叫“如真”,后来家里碰到一个道士,看到她的面相之后,说她这辈子有一难和一贵,唯有改名之后方能遇难成祥。
于是家里就把她的名字从彭如真改成了彭玉真,但以前一些叫惯了的人还是叫她如真。
林涵芝和王之玉便是如此,但现在她们突然改叫玉真,让彭玉真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你现在可是鲁王妃,我们哪敢再叫错名字。”林涵芝道,“万一你生气了,把我们推出去杀头怎么办?”
王之玉道,“杀头恐怕不会,倒是可以让你给鲁王做个小妾,以后伺候王妃洗脚。”
“王之玉,你要死了啊!”林涵芷大窘,“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天想着嫁王爷,你上次不是说要嫁给北疆王的吗?你倒是去呀!”
“我可没这么说。”王之玉道,“那都是你们胡乱编排的。”
说完,王之玉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彭玉真,“玉真,你应该见过北疆王吧?他到底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