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乾说完,一直只听不说话的仝成突然开口问道:“那京城那边有什么情报?”
房间里的众人闻言一愣,这说着匈奴呢,怎么突然拐到京城里去了?
而白羽却是心中一动,他知道仝成为何这么问,立刻道:“仝叔既然问了,那老渠你就说说。”
渠乾正色道:“夏斌战败之后发了疯,开始大力整肃朝堂,做了很多人事调动,兵部也换了人,京军也开始扩军,同时在晋地和秦帝也颁布了征兵令,说是要在三年内调动五十万大军,继续北伐。”
这些情报之前都跟白羽汇报过,此次再说一遍,渠乾又添了些细节,但同时也隐瞒了一些没说,毕竟有些情报只让白羽知道就可以了。
仝成一笑:“这种情报还有你们打听吗?打了败仗之后整肃朝堂是必然的,那些三心二意的人肯定要被换下去,至于三年后能不能有五十万大军北伐这还另说,夏斌是要稳定人心!我关心的是边军的调动,还有最近的外交政策。”
“这……”渠乾有些挠头了,“边军的情况我们不太清楚,外交似乎……”
自从小鬼在京城掏了户部的银子之后,京城那边的很多秘谍就全部转到了暗中,大家偃旗息鼓避风头,而且小鬼不在京城,确实让京城的情报力量削弱了不少。
“仝叔,你问这个的意思是……?”白羽问道。
“你们啊,还是缺乏战略眼光。”仝成转向夏芷安,“陛下,以你跟夏斌打交道的经验看,他的银子被你们骗了,北伐也被你们打败了,连续在北疆手上吃亏,夏斌能老老实实的等到三年以后?他说五十万大军三年之后北伐只是个幌子!”
夏芷安一下子挺起了腰,表情凝重起来,仝成说得有道理,夏斌报仇不隔夜,一旦攻击起来就是水银泻地一波接着一波,绝对不给敌人喘息之机,吃了这么大亏的夏斌焉能老老实实等到三年以后,一招也不出?
“难道北方草原上的事跟夏斌有关?”夏芷安问。
“毛衍以前是边军统帅,他死了,夏斌拍谁去接任?”仝成看向白羽。
“不知道。”白羽老老实实回答。
“你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去打听,”仝成道,“叫你来听我的课,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钻到小房间里去搞什么发明创造,那是你王爷该干的事吗?”
仝成毫不客气,“你还是拍电影!啧啧,当然那片子确实拍的不错,老夫也看了两场,不过,你是王爷呀,还是北疆军的统帅,你父王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保证要打你的板子!”
白羽摸了摸鼻子,他干的这些事在一般人眼里确实很像是玩物丧志,就像喜欢写书法画花鸟的宋徽宗,写诗作词跟小姨子谈恋爱的李煜,艺术成就很高,但对治国没什么屁用。
所以估计在仝成看来,白羽去拍电影,那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夏斌此人惯于借势,擅长借用别人的资源为己所用,以前他就借过北匈奴的力量,现在北匈奴新换了单于,而且还很年轻,夏斌焉能不动心思?趁着边军新换统领的机会,与北匈奴的单于勾连,祸水东引,你们是否觉得夏斌做不出这种事情?”仝成老神在在地说。
房间里一时沉默,过来一会,徐岸道:“会不会过于武断了?”
白羽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在以前,他不知道自己的便宜老爹是怎么死的,肯定也会觉得仝成的说法过于武断。
但现在他不这么觉得,夏斌可是有前科的!
这就像是搞科学研究一样,任何事物发展都有其自然规律,会沿着固有的惯性来运动。
人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惯常的行为模式,这种行为模式一旦形成,就会变成思维惯性, 这种思维惯性会主导一个人随后的行动,并且贯随其一生。
白羽现在有极大的把握,就是夏斌在后面捣毁,这人堂堂正正做事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在背后玩阴招一个人塞两!
白羽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讨论,“仝叔这话有道理,我们想不到是因为有些情况不了解,事实上有些事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夏斌那个老王八蛋用这招可不是第一次了,上一个受害的人也是北疆王,正是我的父王白曜。”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夏芷安瞪大眼睛看向白羽,心里升起一股极度的不安。
白羽无不可对人言,把当时仝成跟他说的话又对大家说了一遍,“……我与夏斌有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只不过以前我年幼,不了解其中的内情,要不是仝叔告诉我我至今都还蒙在鼓里。”
“白羽……”夏芷安红着眼睛,身体颤抖。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夏斌当时借用北匈奴祸水东引,那自己的父皇在其中又充当什么角色呢?
如果没有自己父皇的首肯,夏斌又安敢如此?要知道当时夏斌调动边军,没有她父皇的同意根本不可能,否则就是忤逆的大罪!
就算夏斌私自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