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白羽朦朦胧胧的醒来,看到昏暗的车厢过道,隐隐约约透着丝丝的晨光。
火车里的窗帘挺厚的,可能是为了打扰白羽睡觉,这节车厢特意又加厚了一层,墨绿色的绒布把不大的窗口裹得很是严实,这颜色看起来有点像是军列。
白羽微微一笑,看着窗帘愣了神,这火车制造出来没用多久就上了战场,说他是军列倒也不错。
这场战争前前后后打起来也有两个月了,从夏末打到了秋天,此时终于接近了尾声。
北疆是保住了,敌人甚至没有打进北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场大胜。
然而北疆军也死了很多人,有基层的官兵,也有像石铁、任强、老薛这样的优秀将领,四十支成建制的营队,有好多打的一人不剩,想起来颇让人心疼。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白羽还记得昨天当朱锦绣知道石铁的死训时,很是伤心的哭了一阵。
她跟石铁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记得这个在课堂上跟她作对,又被她打了手板的大个子,当时朱锦绣一脸严肃,但内心十分忐忑,而石铁却惊慌了,黑硬的脸庞羞的通红。
自那之后石铁便一直努力,考试的时候还提前交了卷,震惊全场。朱锦绣对石铁的成绩很是自豪,因为这是她的教学成果之一。
然而这个大个子回不来了,甚至在战乱中尸体都没有找到,但正是他杀到了最后一人,并且用枪里仅剩的两颗子弹干掉了毛衍,以两个营队全部阵亡的代价,打垮了大半个西线的虎贲军。
另外半只虎贲军是被匈奴营打散的,五千人打垮了对方两万多精锐骑兵。
当然匈奴营也损伤不小,几乎减员了三分之一,还有很多人重伤,以后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不过要是没有他们,这两万多虎贲骑兵直冲北都,那北都基本上无法可挡,损失必然极其惨重。
白羽幽幽一叹,这一次真是太悬了,他们实际上没有看破夏斌的战略,几乎被他得手,虽然最终结果是很好的,但其中的风险想起来就让人直冒冷汗。
白羽一直以来都是搞科研的,对战争真没有什么研究,没想到现在竟然得了一个军神的称誉,让他觉得颇有些欺世盗名之感,估计他的便宜老爹在天有灵,应该是看不下去的。
要警醒啊!白羽心中警惕,不能总是外行指导内行,以后打仗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更专业的将领,不能总是让他来越俎代庖。
好在这一次,北疆军有不少基层将领都得到了锻炼,胡彪也得给他更多的机会,此外还有李玉。
说起来在目前他身边的这些将领中,李玉算是唯一指挥过大战役的人了,而且他是夏芷安的亲信,以后应该多支持李玉的禁军,而不是他事事冲在前面。
白羽翻身而起,目光扫向旁边时,突然发现夏芷安睡在旁边的床位上,不仅愣了一下。
这节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此时就好像坐卧铺包了整节车厢一样,夏芷安睡得有些不老实,身体卷着被子,穿着宽松牛仔裤的腿露在外面,裤管卷到膝盖,下面是纤细的小腿和裸足。
白羽的眼睛一亮,他悄悄的下床,来到夏芷安的身边,有些蠢蠢欲动,看了一会儿后,他忍不住用手握住了夏芷安的小脚。
夏芷安立刻惊醒,看见自己的脚被白羽握在手里,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身体酥软,动弹不得了。
白羽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扫在夏芷安的脸上,看着她心里一颤,刚想把头埋进被子里,就被白羽压在了身上。
“唔唔”
火车的单人铺上实在施展不开,两人就这样抱着腻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说起话来。
“白大将军,放小女子起来了。”夏芷安柔声道。
“再躺一会儿,你抱紧了,别松开。”
“遵命”
对夏芷安来说,几乎没有说“遵命”这个词的机会,此时跟白羽抱在床上,说起来颇觉情趣。
夏芷安的乖巧顺从,也让白羽有些蠢蠢欲动,但他也知道这里不是地方,只是手脚不太老实,同时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妖精,早晚降服了你!”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同起来,去找李玉。
胡彪正好也在,不知道为啥,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吵啥呢?”白羽问。
“她!”胡彪一指李玉,“她说这次王爷的布置出了问题,让敌人几乎达到了北都,我说你这娘们懂什么,王爷神机妙算,早就料到敌人有这么一手,所以欲擒故纵……”
“咳咳!”白宇咳嗽了一下,摆摆手,“行了,老胡,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要允许人家质疑嘛,我们靠什么强大?就是靠不断总结经验!千万不能固步自封!”
李玉狐疑地看了白羽一眼,他本来以为白羽要自辩一下,没想到他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抹了过去,一副毫不居功的样子,这倒也让她不太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