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些北上的客商都已进入了北疆,眼看再走不了几个时辰,就到了北都城,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大面积的腹泻,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
主要是这腹泻来得太蹊跷了,怎么个蹊跷法呢?
几个大商后的主事聚在一起,很快就总结出有三大怪。
第一怪是大家吃的食物来源没问题,都是他们自己带的食物,一路走来吃的都是这些,如果大家统一聚餐,那出现腹泻大概率是聚餐的食物有问题,但明明大家各吃各的,还出现这种遍及各大商号的腹泻,就让他们想不明白了。
是不是水的问题呢?也不是,他们是在一天前于湖里采的水,当时也是烧开了灌在壶里的,这水喝了两天都没问题,怎么可能现在突然出事?
第二怪是,出现腹泻的都是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在二十岁左右,你护卫和镖师居多,按理说这些人年轻,有经常练武,身体应该比一些上了年纪的上号管是更好才对,那些老管事都没事儿,他们怎么就不行了?
第三怪是他们发现这些腹泻的年轻人都是这一次新招募的。
比如平远镖局有几个镖师,就是为了这一次走镖新聘请的,大家吃喝都一样,但老镖师一个腹泻的都没有,而这些新进的年轻镖师,却个个拉得就直不起来了,这真是奇了怪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几家大商号的主事聚在一起,把事情摊开来一说,其中一些有经验的主事就引起警觉,感觉情况不太妙。
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他们还没想通里面的症结,但都预感到,这事情不同寻常。
“会不会是北疆军做的手脚?”一个管事低声问道。
“我也想过,但如果是北疆军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最关键的是,他们是怎么做的?老夫今年五十有二,尚且无事,为何偏偏我们商号新雇佣的五个护卫和两个镖师便不行了?说不通啊!”一个老管事面色凝重。
“不是北疆军,也得当是北疆军了,诸位都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既然发现了蹊跷,我劝各位,一句,应该迅速拿出决断来了。”
说话的是京城“采澜阁”的一个大管事,名为童广茂,在京城商圈里以精明擅断著称,很有威望,而他们“采澜阁”也是京城尚号中最早与北疆建立贸易联系的一批,所以他的话很受重视。
“童掌柜还请名言。”几个商号的主事立刻抱拳道。
“这次腹泻突如其来,有很多难以解释的怪异之处,刚才诸位都已经说过,但还不止如此。”童掌柜道,“我们商号也有上百人出现腹泻,吃了药但都不见好转,大家应该知道我们就经营有药行,这种情况下意味着什么?诸位想想吧。”
“你是说……”几个管事倏然而惊。
“如今京城与北疆已经剑拔弩张,这种时刻,北疆不可能不防,我们这次北上的人又杂又多,各位,如果你们是北疆王,难道能不防范?”
“言之有理!”一个年轻管事道:“童掌柜此言大善,一眼警醒梦中人啊!”
童掌柜面色凝重道:“各位,我就直说了吧,我猜测这是北疆用了一种特别的手段,把我们当中一些有问题的人筛选出来了……出神入化啊,那北疆王白羽老夫见过,他不是一般人,其所学的渊博程度让人叹为观止,而且大家别忘了,他可是军神白曜的儿子!”
“不错!”那个年轻掌柜立刻应道,“确实应该下决断了,如果这些人真如童掌柜所言,是别有用心之辈,那这次腹泻之疾后,便已经露出来了,如果等到北疆军动手,那我们就被动了,届时有这样一个大把柄被北疆抓在手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现今的世道里,福祸难以预料。”
童掌柜欣赏的看了那个年轻主事一眼,问:“你是盘枢坊的?”
“晚辈是盘枢坊的顾锐,谢童掌柜指点迷津。”年轻主事道。
“年轻人不错。”童掌柜点头赞了一句,然后对众人抱拳道:“诸位,大家都是京城同僚,童某言尽于此,我现在就去找北疆军,失陪了。”
说完童掌柜调转马头就走。
那个年轻的主事也不犹豫,抱拳说道:“诸位少赔。”让后他就也往自己的商队赶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越想越觉得刚才童掌柜说的话极有道理,这事儿确实不能耽搁,否则赚不到钱不说,还卷入了京城与北疆道争斗之中,实在凶险难测,搞不好这趟能不能回到京城还另说呢。
想到这里他们不敢耽搁,纷纷返回自己的商队,开始张罗起来。
后面的北疆军离他们大概有几里地,快马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的距离。
三营长麻子正悠哉悠哉的坐在马上,心里正嘀咕之际,忽然看见前面返回了一群人,马蹄声甚是急迫。
一群人走近后,麻子一见,这些人年龄各异,但明显都是商号主事,心里微微起疑。
你回来干什么?难道已经病发了?还